“卫卿那边怎么说?”华世宜听完,心里估计着卫卿估计下手了。
“直接让人去抄了,相关人等先押送衙门牢房看管,又择了几名政绩还算可以的地方官先接手此事,等事毕,再让朝廷派人下来接手,范畴也已经带到船上,另外,范家里里外外已经被严加看管,老少夫孺也被关押起来,等候发落。”尹靖雁推门进来,见华世宜刚睡醒,讶异道“你这身子骨倒是这次因为中毒更差了些,到底是连日奔波之故,等回了盛京还多得是事情,不如这几日就把事情丢开,交给卫卿去办,你也好歇歇。”
华世宜点头,“之前我也跟他说了,对了,慕容桀那些有消息了么?”
“韩夜还没传来消息,估计有些棘手,你们两个小鬼头,没事干的话赶紧去把晚饭端上来。”
师馡跟韩念笑嘻嘻站起来,往楼下跑去。
华世宜靠在软枕上,“卫卿还在处理?”
“嗯,你不知道,从范家搜出了多少东西,咱们整条船都不够放的,而且,钦差应该出事了,是死是活尚未可知,范畴从一开始就在骗咱们。”尹靖雁啐了一口,“我说这死胖子,怎么问什么答什么,这么老实。”
“钦差出发前,朝廷派遣了一万兵马跟着出来,全折了?”华世宜捧着她递过来的茶碗问道。
尹靖雁摇头,“现在还不知道,信件里,柳方曾让范畴故意引着人上山,然后派遣了一部分人去围剿,假装钦差是死于山匪之手。”
华世宜咋舌,“要不说艺高人胆大,杀我们的时候,手法也差不多,看来他们确实在地方上豢养了自己的府兵,这是要自立为帝么?”
尹靖雁冷笑,“长此以往,还真不好说,而且,这只是咱们看到的冰山一角,这江州到底情形如何,还真无法预料。”
“外头怎么闹哄哄的,什么人来了?”这外面这脚步声,听起来像是甲胄碰撞的声响。
“驻洪州的将领来了,卫卿已经写信禀明陛下这边的情形,咱们得先斩后奏,带兵绞杀柳方了。”尹靖雁解释。
华世宜点头,“倒是跟我想得一块去了,只是这边的驻兵,我记得,是不是年前说换岗的时候,特地调派过来以备不时之需的?”
那时候朝廷以对江州有了忌惮之心,这每半年一次的换岗干脆换了信得过的人来,估计也才刚来没两日就遇到了这事,难怪来的这般快速。
“嗯,要不说你那时候算得准呢,不过这兵原来你是准备给那个倒霉钦差用的,谁知道,人都没见到就下落不明了。其实我觉着,咱们悄悄到江州,凭我跟惊鸿,杀柳方轻而易举,用不着那么多人的。”
华世宜摇头,“这一支驻兵的用处,朝廷的人心里清楚所为何用,陛下原先也知道,咱们算不上师出无名,可要是偷偷去杀人,这就显得咱们鬼鬼祟祟,放着朝廷光明正大的兵不用,非要行宵小之事,那群谏官若是知道,非得从右银台门跪到朱雀大街去,也不是做不出来,何必给自己和陛下找麻烦。”
华世宜叹了口气,“经过我中毒一事,我也算是想明白,以前,一切平安无忧,并不是他们不想动手,而是在等时机,我不为自己想,也不能把自己的亲戚朋友都置于火上,现在我跟卫卿联姻,多的是人盼着我们出事,姐姐等去了燕京,两家的来往也不能多,处处受限制,我就想着趁早把这些事情料理了,辞官。”
尹靖雁闻言坐了下来,难得的沉默,最后突然笑着拍腿道“想明白就好,你看你这才多大,已经做了很多人没做过的事情了,若真心想把自己想做的做了,再辞官,也算圆满,比从霜她们强多了。”
君王之宠,瞬息万变,她原先最怕的就是华世宜愚忠,最后失去太多,成为第二个夏从霜和时素蓉,还好,她一直都只是华世宜,对于君臣之间,看得比她们透彻。
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