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腰间的箫,再也不是一个装饰物,亦或者一个乐器,而是少女手中的剑,心之所指,意之所向。
这是少女一个人的战场,无人能帮,也无需任何人来帮!
时光如梭,弹指而过,昊天塔的试验,三千印证梯的历练似还未远去,似就在眼前,但春去冬来,花落花开,司马清欢被他亲手葬下的模样又是那么清晰,司马家的二少爷,就这么被他一把土一把土的掩埋,长眠于地下,没有亲人的痛哭,亦没有世人的哀叹,只有他在墓前撒下的一杯薄酒。若世间真有转世轮回,他宁愿司马清欢做一世普普通通的逍遥之人,而不是生在盛世之家,一生受制,不得自由。
风过留痕,叶影摩挲,他勉勉强强适应已入窗的阳光,皱了皱眉才慢慢睁开了眼睛,不知道为何会梦起过去的事情,也许这是对他深刻心底的重要之事,毕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,他才能遇到此生唯一挚爱之人。抬了抬眸,入眼的便是那俊秀又熟悉的面容,两百年的时光,他早已习惯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身侧是否有魅影的面容,魅影总是可在无声中安抚他偶起波澜的思绪,着也算是他少有的孩子气的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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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手刮了刮面前之人的鼻尖,眼底荡起层层笑意。两百年间,他离开过云中城几次,此外,他将精力大半放在了修为的提升上,他和少年的差距太大,他并不想成为少年在此世间的拖累。但近日对伏羲琴的运用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力,伏羲琴虽已认主,可要用伏羲琴弹出精妙之曲却并不容易。就在几天前,他硬是拉着少年,对少年进行了数日的魔音摧残,在昨日才总算是将曲谱弹入了人心。
他将少年逗醒之后,看着少年努力睁开眼睛的样子,又想了想少年几日前在他魔音摧残下苦不堪言的模样,嘴角扬起一段压不下的弧度。
“醒了?”
说罢,他便收回捣乱的手,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。那是云中城弟子传上的记录,极北平原,炼妖壶现,仙家相争。短短数语已将世间之事道了个明明白白。
“炼妖壶出现已久,离殇宫一众弟子已前往神器所在之地,你不去看一看么。”
他注意力集中在伏羲琴上,尚不知黄泉真水已现之事,而炼妖壶再现人世的消息他二人知道已久,却对神器没事兴趣。此刻他也是开口一问,想转移转移少年被他吵醒的注意力。
少女言笑晏晏,一颦一笑夺人心神,只是出口的话让自己神情略显微妙,佳人同游?还郎才女貌?这才觉得这姑娘大概是认错人了,弟弟的确与南宫家另一位姑娘交情匪浅,出门历练或是在离殇宫总是时常见面把臂同游,自己倒是时时刻刻跟一俊秀公子同游过,这姑娘的话若是给上官听了去,怕是要怀疑我在哪惹来的桃花债了,只是现在这姑娘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,纵然不知我是东方明的哥哥,也已知晓我是东方家的人了,想到家里早逝的南宫夫人和老三,如今弟弟又与南宫家姑娘搅和在一起,怎么看起来都是我东方家对不住南宫家,现在有点不好回话了,只能摸摸鼻子掩饰全身的不自在,尴尬回道:“姑娘说笑了”便不再多解释什么。
复又听女子说起神器一事,言语间虽多有谦虚,但可单凭自己如今丝毫查探不出两人深浅,便没有将那女子的话当真,只是想到了弟弟与南宫暖衣的事,想来二人应是早已互有情意,否则不会每次自己与弟弟提起南宫姑娘,他便面色泛红顾左右而言他,这姑娘既然是南宫家的人,想来与自己准弟媳有些关系,单单为了弟弟自己也不会对着姑娘置之不理,神色间满是慎重,言道:“在下虽才疏学浅,但修行多年也算小有成就,如今虽然修为被压制,但若只是保全二位安然离去,并不成问题,若真到了万一的时候,二位尽管先行离开便是,在下自有保命手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