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心,才令她愁烦至此呢?
“黄鞠尘,我来了。”
琴音断了,却有一阵叹婉继上。
须臾,她掌着白蜡,缓缓从屋中步出,并未戴着帷帽。
金瞳向上一翻,看了看月色,才又看向他臂怀里的东西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严蘸月道“今夜是八月十五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你还不快请我进去?”
隔着篱笆矮墙,她的面孔与手中的烛火一起摆动,“那不成。”
严蘸月登时气不打一处出,“秦城世子前来求教,卞城世子来求物,都进过这片小院吧?为什么独独对我,你却这般冷淡?”
黄鞠尘面含愠色地瞪了他一记,但没有辩解半句。
“是因为他俩是世子之尊,而我不过只是区区公子吗?难道这就是你心中的尊卑与位份?”
“你这人真是无礼至极!”
“是我无礼,还是你只和我保持距离?”
“公子请回吧,这样好的月色,不该这样浪费。”
严蘸月一并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,“拿好了。”
她低头一看,“我这里多得是茉莉,也不缺佛手柑,更不稀罕这灯,这三样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无用,我不需要。”
“我叫你拿着!”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就算你自认与我有恩,也并不代表你就能凌驾于我之上,我可不是你们王府的下人。”
严蘸月狠狠咬紧牙关,表情一时失去把控,露出久久不敢显露的狠意,“说到恩情,我倒有是个让你偿恩的法子,你不是一身武艺吗?若你肯收我为徒,辅佐我进入武院,成为钟相座下弟子,我俩之间便彻底两清了。如何?”
“武院而已,”黄鞠尘反倒惊奇起来,“以你的修为,并无困难啊?”
他那一招出手迅猛的蟠天手,直到现在,她仍记忆犹新。在他这个年纪便能有此修为,已经算是极其不易了。
“你会这样说,不过是因为我已经学成了蟠天手,但我与舅舅早已有约,不到万不已时,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这门本事,所以,我现在急需练成另一套高深的招术来应对武考。”
黄鞠尘沉吟了一会儿,最终点点头,答应了他,“原来这才是你一直与我冥顽不灵的动机,好,我答应你。”
“不然呢?你以为是什么?”他倒要一派霁月地反问了。
黄鞠尘摇摇头,“没什么。如果只是想要请教武艺,我可以答应你,但你必须白纸黑字与我立誓,以免到时又另行反悔。”
严蘸月见她已然中计,心头总算舒坦了一些,久违的笑意这才回到嘴角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