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妈知道这次逃不过了,就是为了给东山的人看,先生也不会留着她了,她就是有些不放心他们家小姐,太太死得早,老爷又在牢里,她就是小姐最亲近的人了。
尤小念心痛地握着琴妈的手,“不,琴妈,我是不会让你离开东山的!绝对不会!”
琴妈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,“小姐,这次怕是躲不过了,毕竟给姑爷下药那可是天大的事情,姑爷不把我老婆子送去警局,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!”
尤小念有些内疚,这都怪她,明明是她的主意,却把琴妈拉来给自己垫背,笑笑已经离开东山了,琴妈如果再离开了,那她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。
东山的下人们眼下是唯尤小念马首是瞻,实际上是被尤小念的手段给震慑到了,敢怒不敢言,有哪个是和琴妈那样打心底对尤小念忠心耿耿的呢!
对于这一点,尤小念也很清楚。
“小姐,您保重,我这就去了。”琴妈转身下了楼。
果然客厅里,陆久琛正襟危坐,连他周身都散发着冰冷肃杀的气息。
一旁还有打算看好戏的阮俊。
琴妈一脸凛然地走到客厅,刚过去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“姑爷,我错了,可任由姑爷您处置!但我完全是为了我们家小姐抱不平啊,她这些年在东山过着什么日子,恐怕先生再清楚不过了,她年纪轻轻,却在守活寡,先生,我们小姐眼里,心里满满都是您,为什么您就不能为我们家小姐考虑一下呢?”
阮俊一听这老婆子哪儿是在求情,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他们家小姐抱不平,心里当下就很窝火了,“琴妈,按说你们家的事情我不该插嘴,但你们家小姐到今天这个地步,怪谁啊,是她自找的!”
阮俊愤愤地说着。
可不是吗,是尤小念绞尽脑计活生生把陆少和大小姐给拆散,然后她死守在东山,不愿意离开的,现在琴妈反倒替她鸣不平,要说鸣不平,恐怕该第一个鸣不平的是大小姐才是,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都被尤小念那个女人给抢走了,现在却还有人在这儿给她叫屈。
陆久琛见阮俊说话了,伸出手示意他不要插手。
“这就是你给我下药的理由吗?”陆久琛问了句。
琴妈低头不语了。
“你认为有用吗?”陆久琛依旧咄咄地问着。
“自然没用,无论我们家小姐怎么做,对于姑爷您来说,都无异于扬汤止沸,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!”
琴妈的话无疑是激怒了陆久琛,他紧锁着眉头,阮俊气得想要站起来,陆久琛依旧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了他。
琴妈继续说着,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,“因为姑爷您根本就没有心,也没有眼,所以我们家小姐对你的爱,她的苦,她的泪,你都会视而不见!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,可是你给过她什么,你扪心自问,你给过她什么?是,眼下你们是要结婚了,如果你诚心实意要我们家小姐的话,为什么还会在乎昨晚那件事?姑爷,你的心要是不在这里,婚姻有什么用,我就是替我们家小姐感到不值,感到委屈……”
事到如今,琴妈也没什么可惧怕的了,反正横竖姑爷是饶不了他了,所以她有什么话还不如说个痛快了,说不定还能点醒姑爷呢!
楼梯上的尤小念静静地听完琴妈的话,心里既紧张又痛快,痛快的是琴妈把她平日里不敢说的话统统都说出来了,紧张的是琴妈这样会不会火上浇油,让久琛更加厌恶自己。
果然陆久琛的火被琴妈激到了极限,他咆哮起来,鬓角青筋暴起,“滚,马上给我滚出东山!”
“多谢姑爷手下留情,不杀之恩!”琴妈轻蔑地笑着,陆久琛的棱角果然都磨的没有了,她都这么说了,他都只是让她滚而已,难怪这些年他们家小姐在东山为所欲为,原来陆久琛早就不再是从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