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先生,这东西交到你手上,是我当事人的遗愿,这些年,这件事已经折磨我许久了,总得有人做出决断。是毁掉也好,是交给沈知心也好,请你做出选择。”
秦律师郑重其事地起身,对着陆三立鞠了一躬。
陆三立表情凝重,“秦律师,你一甩手倒是轻松,我怎么办?这些都是当年我知道的那个秘密的证据,宫家和傅家无论哪一方知道了,可都会想尽办法从我这里夺走的!非但如此,我自己还有家人都可能会陷入危险。”
秦律师叹了一口气,道“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看了这文件袋里的内容,如果不知道,我就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。那孩子这些年过的恐怕也不舒心,你忍心让她一直蒙在鼓里吗?”
“你不觉得这是在挑衅宫家和傅家?现在沈知心在傅承景身边,日子过的还算平静,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?届时不光是我,可能你都会被牵连!”陆三立激动地面色发红。
“要是沈知心一辈子被蒙蔽,那是她的造化。但这件事迟早会捅破窗户纸的!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会成为两大家族争夺利益的牺牲品,你真的希望看到宫小姐誓死保护的女儿,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吗?”
“就算她顺利拿到这牛皮纸袋,又有什么帮助?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!”
“你是在给自己找理由,陆先生。”秦律师扶了扶眼镜。
“其实你知道,沈知心跟她妈妈一样,是个很聪明的女孩,别被她表面的柔弱给骗了,宫家的女人骨子里就有一种抗争精神,你不给她机会,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帮助?”
秦律师想到当初宫莉阮隐晦地提到往事时,说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,就算撞得头破血流,也不悔拥抱片刻自由的蓝天。
陆三立陷入了沉默,事实上,这些年,只要看到申志华这个好兄弟,他反复地陷入自责愧疚和后悔之中,当初是他一意孤行剑走偏锋,他本来可以不管阿阮的处境和死活的。
特别是最终阿阮死了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,他就更加质疑当年自己的行为,如果他不帮阿阮逃走,或许阿阮过的痛苦,但至少会留着性命。
楼上,女佣敲响了门。
“少爷,您要的下午茶和点心送来了。”
“进。”陆司言道。
女佣将托盘放在桌子上,只见陆司言眉头一蹙,似乎对此并不满意。
“小徐,楼下来的客人是什么来头?什么时候过来的?是来干什么的?”陆司言问道。
“少爷,我也不知道,我好像听到他刚来的时候介绍自己是秦律师,我给倒了茶水后,就离开了,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,不过他也就比少爷早到一会。”
一旁申白雪看着陆司言若有所思的表情,他一般很少管闲事,这么问了,定是有什么原因的。
“小徐,现在他们还在楼下谈事吗?”申白雪问道。
“回少奶奶,是的,不过少爷少奶奶回来之后,两人就去书房了,老爷嘱咐,期间任何人不许入内。”
闻言,申白雪和陆司言都陷入了沉默中,大厅谈事不方便,去了书房?
别墅里可都是家里人,爸在防备谁呢,还是说秦律师说的事非同小可?
难道是跟京市最近商界的局势有关,能让父亲一脸严肃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。
“少爷少奶奶,还有别的什么需要的吗?”
“没了,你下去吧。”申白雪道。
佣人一走,申白雪和陆司言面面相觑。
“陆司言,你也觉得有点不对劲,是不是?”申白雪问道。
陆司言似乎想到了什么,眉头突然一跳。
“宫莉阮在南城的时候,替她办理遗嘱的律师好像也姓秦。”
“你是说,楼下那个律师可能就是……”申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