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盛庭点头:“知道了,你去着手安排吧。”
“是。”
正要低头继续工作,余光却扫到了那份夹杂在另一旁文件夹里的离婚协议书。
简夕的名字还签在上面。
霍盛庭皱眉,伸手想要抽出来,看见半空突如其来的颤抖时,却又停住了。
心口还在隐隐作痛,那天看着简夕跳下去的模样,到现在还仍然触目惊心。
左手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毛病,总是会不受控制地轻轻颤动。
霍盛庭假装风淡云轻地收回手,轻轻按压,脑中的画面却始终被那日决然的简夕所占据。
他不想离婚了。
他说服不了自己。
“夜枫……”他出声,喊住了正要出去的夜枫,“将离婚协议书销毁。”
“先生?”
夜枫顿住。
“去做。”
“是。”
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栽在简夕身上,就在她身上吧。往后不管是他人的质疑还是议论,他都会挡回去。
夜枫走了,办公室内恢复了安静,霍盛庭倒在椅子上,用手轻轻捂住了眼睛。
窗外的夏日愈发浓郁,在蝉鸣的聒噪中,时间也从五月走到了六月。
夏天真正意义上地来临了,病房内开了空调,外面的树木新芽已经长成了新鲜的绿叶,住院部邻近研究所,是以很是安静。
简夕的病房在这栋楼采光最好的一层,光线明朗,每天会有专门的医护给简夕做全身按摩。
今天守着的人是云景熠。
难得不用工作,他戴着金丝边眼镜,坐在简夕病床的对面沙发上,拿着笔记本在看股票走势。
又赚了一大波钱,云景熠毫无波动,随手放下股票,拿起报纸简单掠过,一边给病床上的简夕解释:
“许诗晴现在正被林曼的事情纠缠,工作室还在开,但是生意不怎么好。”
“你的好朋友南舒又获奖了,你工作室的陈音记好像也上榜了。”
“宁深深拍完电影了,剃了光头,她打电话来和谢岚他们说,她马上戴假发回来看你。”
“霍……”
刚跳出一个音,云景熠就停住了。
报纸上说,霍氏集团最近几个月以来,和国外的主产业一起,市场占额十分可观,股票上升百分之十八个点,给总公司增值三十个亿。
门被敲响了。
云景熠以为是换药的护士,头也没侧,“请进。”
门开了,没有声音,云景熠皱眉看过去,才见到了门口的霍盛庭。
四目相对,有些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