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承景看着那道伤疤,竟然不敢一探究竟。
宁云舒这个人对他的吸引力,以及这个女人身上承载的过去,都像是两个极端,左右着他的思绪,她本不该是他能看在眼里的女人。
室内突然响起了轻轻的啜泣声。
傅承景眉头一蹙,只见傅墨凡伏在床铺边,看着宁云舒身上狰狞的疤痕,眼泪吧嗒吧嗒,跟豆子似的,不要钱地往下掉。
“小东西,你哭什么哭?!她又没死!”
傅承景本就心情起伏不定,被小东西哭的一阵烦心。
“宁云舒做过手术吗?这么大的事她都没跟我说过,那时候她一定很痛吧?”
傅墨凡一边心疼,一边眼中兴起了恨意。
“这么深的伤口,是跟宁家有关吗?我知道宁云舒受了很多委屈。”
“那些事,不是小孩子该管的,时间不早了,你给我乖乖回房间睡觉!”
傅承景呵斥道。
傅墨凡还想陪宁云舒,不过他也知道,今天他私自去了宴会,老头子没惩罚他已属例外了,要是再不听话,多半会……
再说老头子现在心情好像很不好,就在宁云舒刚刚说痛之后。
十分钟后,女佣为宁云舒擦洗完毕,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。
傅承景重新回到房间,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前,眸色复杂地看着床上的女人,巴掌大的小脸,五官精致,乍一看,会认为是一个很好拿捏的软包子。
不过当那双眼睛睁开,整个表情就活了起来,眼底总是透着一股狡黠和倔强。
这些促使她有着花瓶的外表,却拥有超强的内核。
室外,漆黑的夜空中,月明星稀,花园中的虫鸣声,声声入耳,夜更寂静了。
傅承景回到书房,鬼使神差地,他拿出了季千尧之前呈送给他的,有关宁云舒的资料。
一张张照片,同样的面孔,却透着瑟缩、自卑和凄楚,与现在的宁云舒截然相反。
这几年,她孤身一人在国外,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。
人总是经过一步步的历练,才变得成熟坚强,如她所说,她也是被逼到这一步的。
看着那些照片,傅承景的目光突然顿住了,不光是照片上的宁云舒给人的感觉不一样,就连她那时候的样子,跟现在似乎也有些不同。
最大的不同,大概就是有一张宁云舒笑着的照片,上面是没有梨涡的。
不像现在,只要有什么高兴事,她左右脸颊都会露出浅浅梨涡,跟他前妻一样。
叩叩叩!
随着一阵敲门声,红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“主子,现在方便见客吗?云深的车刚到楼下。”
云深。
傅承景沉声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一分钟后,云深毕恭毕敬地出现在了书房。
“主子,云深回来了。一回来就到梅园,听红姨说,您还没休息,就想过来……”
傅承景瞥向云深,五年了,他一直没让他回来。
现在的云深,皮肤比之前黝黑了,目光也比以前沉稳了。
“既然回来了,先休息两天,我让人给你安排相应的职务……”
“不,主子,云深不用休息,我只想早点帮主子分摊事务。”
傅承景右手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击在桌面上,隔了几秒,道。
“那我让季千尧跟你联系,有你的加入,他工作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。不过……你们别再老是为点微不足道的事闹矛盾了,毕竟锻炼了五年,相信你们双方都已经冷静不少。”
云深眸光一动,季千尧,万万没想到,兜来兜去,两个人还是避不开。
“让主子为我们费心了。”
傅承景放下手中的照片,随手拿过一本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