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亦轩去金家提亲的事儿传遍了整个靠山屯,眼红的姑娘不少,可要说最气的莫过于孟囡。
孟有道刚一回家就瞧见姑娘从屋里往外扔东西,这一看是又生气了。
“我说小祖宗,你往外砸什么呢?你砸的这可都是钱呐!”他心疼的捡起地上的物件儿,一件一件的往回放。
可他放的哪有孟囡扔的快?刚一放回去,就又被砸了出去,来来回回十几趟,可把他折腾坏了。
“您非不让我嫁顾家,现在好了,真让金家那丫头嫁成了!你到底是我爹,还是她爹呀!”孟囡扭着圆鼓鼓的腰身,磨的凳子吱呀响。
“你是我祖宗,行了吧?”孟有道被她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,恨恨道。
捡起地上最后一个幸存的茶壶,孟有道细心的吹去茶壶身上的灰,放在了自己的手边。
定睛一瞧,自个儿闺女还在生气呢,孟有道叹气道“你是我闺女,我还能害了你不成?那顾亦轩身子骨弱,甭说算命的说他克妻,就算他不克妻,我也不能让你嫁给这么一个病秧子。”
“我是医女,有什么病是我治不好的?我要是嫁过去了,准能把他调理好。”孟囡撑着宽阔的脸盘,心里咕嘟嘟来气。
顾亦轩清风朗月一样的人,怎么能让金玉碗给糟蹋了?那就该娶自个儿,天造地设,门当户对。
她越想越气,索性一跺脚回了房间,也不管孟有道在背后叫她。
金玉碗昨晚睡得迟,但却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,洗漱完就去找了金姜氏“娘,咱们得上镇里去买布料吧?”
“买啥布料啊?是想给顾家公子做衣裳?”金姜氏正给一大家子准备早饭,还卧了个鸡蛋放在面上,准备养养自己这闺女。
“亲都定了,不得绣嫁衣啊?”虽然了解过,但嫁衣总不能去买吧,再说这个朝代哪儿有卖嫁衣的?
见她火急火燎竟然是为了这事儿,金姜氏满眼都是笑“就这么着急嫁出去呀?”
“娘,你又拿我说笑!”过了一晚,金玉碗早就已经平静下来了,但还是十分配合的红了脸。
瞧她脸红了,金姜氏才不提这茬,看着锅里的面,疑惑道“你可是昨晚睡蒙了,嫁衣红鞋什么的,顾家不都给准备好了吗?说是顾家公子心疼你,不想让你劳累。”
昨儿个听到这说法的时候,金姜氏还忍不住夸了顾亦轩半天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我怎么不记得了?”金玉碗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茫然的看着金姜氏,根本不记得发生过这事儿。
“我还能骗你不成,你要是不信,我带你去看看嫁衣。”
金姜氏将面盛好,就着围裙擦了擦,手拉着闺女去了自个儿房间,打开了重重锁着的箱子,箱子最深处,一个古朴的盒子里放着红彤彤的嫁衣,那金丝绣线,看着便价值不菲。
“咱真的要收下吗?”金玉碗伸手想摸一摸嫁衣,却被金姜氏一巴掌打开。
她小心翼翼的合上箱子,又将它锁起来,钥匙贴身放着,才笑道“我原也是不同意的,可拗不过顾家公子心疼你,再三劝说,就只能收下了。”
“他是私下给你的?”想到顾亦轩这样的思虑周全,金玉碗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。
“当然了,外头可还有里正呢,若是叫人传了出去,对你可不好。”金姜氏乐呵地看着闺女,心里直道她嫁了个好人,知道心疼她。
提起里正,金玉碗可谓是满心疑惑“娘,里正的闺女和我不和,他怎么反而当起了我的媒人?”
想起那个笑眯眯的小老头儿,金玉碗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,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。
“里正向来公正,可别把什么人都想的跟那孟囡似的。”这话也就和闺女在一起的时候,金姜氏才会说。
“那就但愿是我多心吧。”金玉碗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