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金玉碗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,顾亦轩并没有像紫石英那次一般,如实的告诉她,只是轻声的提醒道“碗儿,很多事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。哪怕是吴老板,也不过是个棋子。”
就连吴老板都是棋子,那他们可想而知了。
金玉碗忍住好奇,没有再问下去,这件事就当是揭过去了。
想起答应吴夫人的话,金玉碗又加紧制作了一批凝香露给她送过去,又让若晴带话,说是身上不适,恐怕这阵子做不了了。
吴夫人也没有强求,便没有了下文。
不用再做凝香露,金玉碗就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药膳庄和药地上,每日来回往返,顾亦轩劝也劝不住。
“娘这段时间心情不爽利,总不能让她来回跑吧?”顾亦轩每每劝她,金玉碗都拿这话堵他的嘴,偏生顾亦轩无话可说。
他们每次去镇子上,都要经过顾家以前的田地,也难怪娘心情不好。
这日金玉碗照常去镇上,若晴也跟着坐在外面,一身利落的薄纱短衫,上面绣着几朵淡淡的小花。
马车行驶到田边,若晴眼尖地看见了吕欣,对着帘子里小声说道“二少奶奶,那边好像是大少奶奶,瞧着脸色不大好。”
听闻是吕欣,金玉碗掀起帘子看了一眼,果真是她。
“别人家的事情,咱们也不好掺和,若是没认出来,就过去吧。”她放下帘子,轻声回道。
但偏偏天不遂人愿,还没走远呢,就听到吕欣叫了一声“车上可是碗儿?”
“是啊,大嫂怎么在这儿?”金玉碗笑盈盈地应了一声,掀起帘子看着她,这是不打算下车了。
“我来看看地里。”说到这儿,吕欣脸色不大好,神色为难地说道。
金玉碗也不想和她说这些事儿,便打哈哈绕了过去“若是没什么事儿,我就不打扰大嫂,先去店里了。”
“哎,等等!碗儿,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。”吕欣突然叫住她,金玉碗听着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家人无事不登三宝殿,就是没分家之前都很少回家,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了?
心里虽然好奇,但金玉碗还是乖乖下车,跟着吕欣去了一边。
“碗儿,我知道这事儿你们心里不爽快,但是当时也是骑虎难下,才让你大哥做了那些事。”吕欣柔柔弱弱地说道,眉头紧皱,倒是有那么几分委屈。
但金玉碗可不吃这一套,说话也忍不住夹枪带棒“大嫂,日子是你们自个儿过的,别人再掺和,又能掺和到什么程度呢?便是有人搅乱了一池好水,也得有棍子才行。”
原本吕欣还想说什么,张了张嘴,化为一声叹息,再没说出口。
过了好久,吕欣才解释道“这事情是我们不对在先,可当时确实是不得已,如今我们也算是遭了报应。”
金玉碗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心思,又想起那段时间自己忙到病倒,相公还去街上卖画挣钱,就生不出同情来。
“大嫂这话不该对我说,应该对爹娘说。”金玉碗丢下这话,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,转身离开。
回到马车里,若晴见她脸色不好,就催促小厮赶紧离开,赶去了店里。
王琴华正在店里算账,看见金玉碗眉宇之间带着怒气,走过去小声问道“这是怎么了?轩儿又惹你生气了?”
听见婆婆这么想,金玉碗不禁挽着她的胳膊笑道“公公这么疼您,相公有样学样,还能气我不成?”
她这一下夸了一家子,王琴华笑逐颜开,随手拧着她的耳朵道“你这丫头就会夸人,和娘说说,谁惹你生气了,娘替你出气。”
“也不是谁惹我了,就是来的路上见到大嫂了,她说什么家里遭了报应,恐怕日子也不好过。”
金玉碗叹了一声,把事情原模原样地说给王琴华听,末了才道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