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苏折神色略深,仿佛知道她为什么要洗手,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他问“秦如凉给你挡了雨?”
沈娴随口道,“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到。是啊,是他。”
她拿巾子拭干了手上的水迹,方才走到苏折面前,看着苏折若有若无地扬了扬眉梢,不由心情好转,“你心里又在算什么小九九?”
苏折抬头对她笑了笑,无害道“他确实是有心,还知道帮你挡雨,我应当感激他。不然此刻被淋湿的就得是阿娴了,还有可能着凉。”
沈娴眯了眯眼,似笑非笑地打量他,“你这话是真心的?我不信。”
“自然是真心的。”苏折说着便欲起身下床。
沈娴着急,连忙来扶他,“好端端地你下床作甚?”
苏折牵了牵嘴角道“躺久了也不好,可以适当在屋子里走一走,无碍的。”
这屋里还有多余的药材,是先前沈娴给他治伤时要用的,未免用的时候再去取麻烦,便一次性存放得多一些。
苏折站在柜台前,瘦削素白的手指轻轻掂量着药材,微垂着狭长的眼,专注着手上的动作。
沈娴道“要配药让我来就好了。”
苏折配好了药,交给沈娴,清浅道“这副驱寒药,得麻烦阿娴煎了,一会儿送到对门去给他喝下。”
沈娴有些怔忪,听他的声音温煦拂耳,“他要是真着凉了,我知道阿娴心里会过意不去。”
“苏折,你不是善妒么,为什么要这么善解人意。”
“我妒是妒别人,解是解阿娴的意,所以,善妒和善解人意好像不冲突。”苏折手指捋了捋沈娴耳边的发,低声道,
“要是让你与我在一起心里有负担,我也会过意不去的。”
沈娴蹭着他的手心,挑唇笑了,笑似有她独到的温柔。
这世上,恐怕唯有苏折才这么知她、懂她,和她感同身受。
沈娴道“那我一会儿给你煎药的时候,给他也煎了。”
驱寒药煎好了,雨还在不停地下。仿佛要把兜了数月的雨水全部都浇下来。
见对门一直房门紧闭没有动静,沈娴只好把刚煎出来的汤药装入碗里,回头又先把苏折的药送进房里叮嘱他要记得喝。
随后沈娴冒着雨便快跑到对面去,站在门前叩了叩门,不见有响应,便道“秦如凉,你在里面吗?”
一连敲了几次,都没有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