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徇就又道“你说你无才无德,就算如此,你不是还会医术,还会使银针么。到时我若纳妾,你怎么让我抬起头来的,你就怎么让我垂下头去,如此我便对女人生不出兴趣了。”
茯苓眨巴着眼把他看着,眼神湿漉漉的,小脸红扑扑的。
夜徇看得喉头一阵发紧,又道“还有谁说你无貌,少妄自菲薄,我觉得挺好的。”
最终茯苓没有下马车,马车继续悠悠地往南边驶去。
她考虑道“那这样的话,我就权且跟你去夜梁试试。要是你食言了,我就让你永远抬不起头,我还会离开夜梁的,带着我的孩子一起,让你永远也找不到。”
夜徇心里也是甜丝丝的,道“好。”
这种感觉真是奇妙,以前他从不曾有过。
原来两情相悦,远比一厢情愿要幸福舒坦得多啊。
夜徇大抵有些能够明白以前的沈娴,只要不是心里的那个人,宁愿一直空着,也不会随随便便将就。
夜徇离开楚宫以后,沈娴虽是有诸多感慨,可也觉得神清气爽。
这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吧,往后各走各的,谁也不耽误谁。
沈娴斜枕在苏折腿上,与他一起在树下乘凉,她觉得盛夏里的蝉鸣也不显得那么浮躁,反而有丝丝悦耳的。
沈娴眯着眼问“你知道夜徇那不举之症是怎么回事吗?”
苏折手里顺着她的鬓发,道“哦,他原来不举吗?”
沈娴浅浅勾着嘴角,“你真不知道?”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。
入秋后,天气渐渐转凉。
沈娴一直要求苏羡在课业之余,是要勤加锻炼身体的。虽不要求他有多厉害的武功,但基本拳脚功夫还是要会一点。
于是沈娴隔三差五就教苏羡打木人桩。
那木人桩是可以转动的,只要往那上面使力,一根根木桩就会不断朝苏羡击来。他反应十分灵活,但也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,偶尔会被木人桩给击打在手上,一打便是一道红痕。
苏羡练得满头汗,他也不多吭一声。
苏折在旁边看得饶有兴味。
等苏羡休息时,沈娴瞅了瞅苏折,道“你要不要来练练?”
这木人桩还是从前苏折教给她的,若是让苏折来打一打,说不定还能有助于他恢复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