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,她醒来时天都亮开了。
一睁眼就看见的是夜徇。
结果她稍稍一动,就把夜徇吵醒了。
他顿时睁开眼,连忙问她饿不饿渴不渴等,随后又将孩子抱来给她看。
茯苓倚在床头,见两个乳娘抱着孩子进来,刚吃过奶了,这会儿睡得正香熟。
那小鼻子小眼儿的,很是像夜徇。
她看看孩子,小心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,小脸苍白,但也禁不住缓缓笑逐颜开,道“真的好软哦。”
夜徇就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模样,也跟着温柔地挑唇而笑。
茯苓觉得这次生孩子虽然惊心动魄,但还好的是,之前所做的种种准备最终都没有派上用场。
可她以后也再不想生孩子了。
家里新添了两个小生命,茯苓为了照顾他们忙得不可开交。
夜徇每日一忙完公务,什么应酬都推掉了,就想第一时间往家里赶。
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,难道不比那些酒桌场面更香?
为此好一阵子,夜徇都与朝中人生疏了好大一截。
他除了做好分内之事以外,好像完全把自己与朝堂这个大染缸给隔绝了。
朝中有些大臣提起他,既点头也摇头。
夜梁皇看在他新得两子的份儿上,暂时给了他一定时间的宽限,后来委实觉得他不应该再继续与世无争下去,便屡屡委派重任于他。
夜梁皇也仍是没断过想给夜徇娶侧室的念头,要知道朝中联姻关系重大,他希望夜徇将来能有所助力。
可是他不愿。
他那媳妇儿更不是个好惹的。
这事儿后来一拖就拖了几个年头。
夜梁皇也挣扎过,要不就算了。
既然夜徇已经回到了夜梁,他的妻儿又磨去了他许多的锐气和野心,索性将来就当个闲散王爷好了。
可是夜梁皇不甘心,他既不舍得将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外放到封地去当王爷,更不舍得他这一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。
在大楚蹉跎了好些年,而今回来他本可以扬眉吐气大显身手,但是他偏偏被绊住了脚。
夜梁皇知道他心中大抵和自己一样,也是有一丝不甘心的。
不然他不会每次都把自己交给他的任务完成得十分认真漂亮。
他真要是想当个闲散王爷,他早该两手一撒,什么都不管了。
为着那点不甘心,夜梁皇趁着自己还有点精力,总试图给夜徇多筹谋一点。
他更希望夜徇和茯苓能够想开,接纳他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