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顾浔洲和恒恒两个人陪着,温夏心里已经不难受了,邢川听说恒恒过敏住院,带着叶雪心和小团子来看望的时候,她的嘴角正带着淡淡的微笑。
邢川顿时放了心。
“夏夏,你能想开就好。”
他将带来的礼物放到旁边,大大的伸了个懒腰,接着说道“我刚忙完,还没休息下就听说恒恒出事了,这不连忙来看看他。”
“你该多休息下的。”
温夏摇摇头,嗔怪说道“爸爸的事情都压在你自己身上,你忙还忙不过来,来就罢了,还带礼品做什么,恒恒就是自作自受,非要吃榴莲糖,能怪谁?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。”
邢川无奈的笑了笑,轻轻点点温夏的脑袋“我好歹也是他的娘舅,能不心疼他,再说爸爸的事情没什么可忙的,他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听到这话,温夏陡然皱紧眉头。
什么意思?
她凝神看着邢川,邢川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,故意打哈哈说别的,叶雪心则带着小团子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,只当没看到这里的尴尬。
温夏打断了邢川的话。
“哥,你别打岔,到底瞒着我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,就是爸爸的遗嘱。”
邢川讪讪地笑了笑,从口袋中摸出来一张白色的纸张递给温夏,轻声说道“这是我在整理爸爸遗物的时候发现的,他留在了书房,你看看吧,上面还有爸爸的财产分割。”
温夏沉默片刻,将遗嘱接了过来。
“好。”
只是一张白纸,但不知道为什么,拿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,邢川回到了叶雪心的身边,挨着她和小团子坐着,恒恒躺在病床上,瞪大了眼睛看着温夏。
顾浔洲也陪着她。
见她的手似乎在发抖,顾浔洲将遗嘱接过来,自己轻轻的抱住她,让她将头能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温夏沉默的看向遗嘱。
有顾浔洲在身边,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温暖,捏紧了手指轻轻摆弄着,眼神却片刻不肯离开遗嘱。
开头的几个字,就差点让她泪目。
“夏夏,乖女,你看到这个的时候,爸爸肯定去世了,不过你不必难过,伤心,因为爸爸是笑着走的。”
温夏的眼泪潸然落下。
是,他是笑着走的。
她和顾浔洲第一个赶到了清河陵园,邢冽就静静端坐在秦若的墓碑前,他的脸上确实挂着微笑。
“爸爸很开心,总算将你抚养长大了,你妈妈地下有知,也不会再生爸爸的气,爸爸的责任了了,也能去陪着她,你该为爸爸骄傲。”
温夏再也看不下去了,痛哭出声,顾浔洲将她抱紧,视线却没离开遗嘱,继续看了下去。
他想将老人的希望延续。
“夏夏,别哭了。”
顾浔洲一目十行的将遗嘱看完,将它还给邢川,邢川心里也难受,看到温夏哭就更难受了,沉默着擦泪走出去。
叶雪心和小团子都陪在他的身边。
病房里只留下顾浔洲和恒恒陪着温夏,两人都不停的安慰着她,温夏哭了许久,见他们都盯着自己,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眼泪擦去。
“我没事了。”
哭出来,心里就好受很多。
“我们陪着你。”
顾浔洲知道她的心思,将她揽入怀中,低声说道“爸爸在遗嘱里说了,他早就察觉了自己的身体情况,本打算上次就去找妈妈的,但他太虚弱了,出门的时候就失去了知觉,就是发病的那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