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需要用手塞回去,不然不知道多久之后,整件衣服里面的棉花就会漏光,到时候他们需要面临的就是死亡。
脸上和手上带着冻伤,身上被村民乱棍敲打,不知道有多少骨头和关节都已经受伤,动起来生疼,最惨的还是被狗咬的那位,腿上的几个齿孔血肉模糊肌肉都被狗嘴拉扯得糜烂了,只能撕开裤腿用布条包裹起来,防止血液流失和感染。
当然,当他们将裤腿撕开,将受伤腿暴露在寒冷当中的时候,突然就感觉到受伤的地方也不是那么疼痛了,虽然刚开始感觉冻得生疼,但是这种冻伤开始习惯之后,便开始和伤口的疼痛开始抵消。
冬天的夜风吹过,从他们漏风的窝棚里面穿过,他们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,每个人都蜷缩在扎脸的树杈上面,但是他们已经管不了脸上的疼痛了,肚子里的绞痛让他们感觉就像一把刀在里面转来转去,一阵一阵,浑身冷汗。
他们终于开始恐惧起来,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,他们肯定,如果继续再这样下去,他们肯定会死在外面,甚至可能到了明天春天,都可能还保持着被冻结的状态,称为七具干尸。
其中两个当初被怂恿的人开始痛骂带头的三个,当初说得好好的,安小语不敢将他们驱逐出来,就算是驱逐出来,他们也一样能够活下去,但是现在人都要死了,可见他们三个就是骗人的家伙。
在爆发了一场内战之后,这场虚弱的搏斗最终以精疲力尽和肚子的绞痛而告终,有人开始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,悲伤难过的哭声蔓延了整个树林,让七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,他们开始猜测,安小语会不会叫他们回去了?
但是,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。
从营地里出来的学生看着这几个人一天一天的变惨,刚开始还能穿着整齐的衣服在外面闲逛,到后来有气无力地靠在山石上晒太阳,随着太阳的移动换个角度都觉得累。
再到现在,身上衣衫褴褛,还有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,不时传出来的无意识的痛苦呻吟,让他们开始意识到,被驱逐并不是什么悠闲的开始,而是闲适的终结,于是他们便更加恐惧和这些叛徒接触,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,生怕被牵连。
而他们期待的安小语的召回,迟迟都没有到来,安小语就好像真的消失在了这个地方一样,没人告诉他们安小语不在营地,也没人告诉他们所有人都再也没有见过安小语,他们只能依靠着草根苟活下去。
好在山林当中的草根很丰富,而且很新鲜,有的时候他们还可能挖到田鼠藏在地下的过冬食物,就靠着这样的一点点食物,他们继续在营地和镇子当中的荒野里活了下来,虽然并不体面,但是好歹保持了生命的存在。
而且他们很庆幸狂犬病没有发作,伤口也没有感染,甚至连肚子里的绞痛都因为习惯了之后,开始慢慢地缓解。也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已经形成了习惯,但是他们谁又会去想清楚呢?
他们在晒太阳的时候看向营地的眼神,不再是那种凶狠和怨恨,而是希望和期盼,他们希望营地当中有一天会走出一个人来,告诉他们,安小语觉得他们已经受够了痛苦了,可以回到营地了,让他们改过自新。
然而他们心中知道这是奢望,还是依然在期盼着。
魏卿玄和许何为也看到了他们几个的样子,虽然有些不忍心,但是他们两个作为大家族的掌控者,铁石心肠是最基本的素质,所以干脆不去看,所以也就眼不见心不烦,好在营地里也没人敢讨论他们几个的事情。
因为这样的杀鸡儆猴,奖惩制度在营地里面很顺利地实行开来,于孟璞他们主动维持着制度的公正公平,期间还曾经通过征集意见,对一些分配的比例和细节方面的东西进行了一些细微的调整,让所有人都觉得,这样其实也都还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