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“有些事情,人不到老了不会明白,父亲还没有老就死了,所以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,我从来都没有明白过。兄弟,你说这个世界,它到底是用什么规则来运转的呢?”
“这个……大哥都不知道,我就更不知道了。”于涂说道。
“呵呵,所以我到现在才明白,我以为我是赌徒,结果也一样是筹码。我、你、李赶、吕梁朝、身修、武修,甚至财团,都只是筹码而已。现在想想,那个时候把我变成一个赌徒的父亲,他本身也只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年轻人嘛!亏得我这么多年,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是个伟人。”
“能培养出大哥这样的人,二伯应该是个伟人。”
“他是不是伟人,先不论。但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,每个人都想要做赌徒,每个人都不想做筹码。你想做吗?你不想!你先别急着否认,我知道你这次过来,心里面憋屈,大哥也很憋屈,而且憋屈了很多年。”
于五看着于涂讪笑的脸,继续说“我一直以来都以为,这样的憋屈是因为于家只能够区居第二,当年依靠了秦家,终究还是摆脱不了秦家。但是现在我才知道,这种憋屈并非是秦家给我的,秦家很风光吗?秦苦也是憋屈的,以前他们不觉得,是因为东云的规则都在他们这边,都在财团手里。现在安小语来了,所以他们也要憋屈了,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。”
“世界的规则不是什么天生就存在的,这个帝国是人类的帝国,帝国里所有和人相关的事情,都有一套这样的规则。但是这些规则到底是什么样的,只有那些制定规则担任才能说了算。”
“以前秦家是制定规则的那一个,所以我们不服不行,都是变成了筹码;现在安小语是制定规则的那一个,所以秦家不服不行,也变成了筹码。这么简单的道理,我竟然到了八十才想明白,你说我父亲培养出我这样的一个人,他算是一个伟人吗?”
于涂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。于五对自己掏心掏肺,他的心里渐渐地明朗,这个时候再开口说些阿谀奉承的言辞,就显得自己太过不识趣了,但是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可说,于是只好沉默。
“我老了,从前些年的时候,我就看不懂了。这一代的年轻人都想做些什么,从笼子里跳出去之后,都变成了什么样,我看不懂;他们整天挂在嘴上的那些人生价值,那些未来,我看不懂。”
“看不懂,干脆就不去看,不去管。于涂,你还年轻,你今年才七十岁,虽然也不算年轻人,但好歹是修行人,还有寿元,还有职位,你还知道作为一个筹码,憋屈是什么样的感觉。”
说着,于五将手放在了于涂的手背上,一双浑浊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于涂的脸,手心用力捏了捏,咳了两声,轻声问道“你听懂了吗?”
于涂的甚至震了一下,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大哥的手上,点了点头,颤抖着声音,同样轻声地回答
“听懂了,大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