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慢慢的怜惜。
这丫头,就知道欺负他,可他竟已习惯了被她欺负,哪怕心里再焦急,再生气,听她软软唤两声师兄,什么气都消了。
晚风,月色,静悄悄淌过……
沐初不在府中,这座被挂上慕容府拍子的庭院,如今只有无名一个主子在。
不仅沐初不在,就连楚玄迟也不知所踪,沐如画就不提了,人住进西厢后,除了出来带领大家练蹴鞠,基本上难得见她一面。
弘卿也在府中停留不到半个时辰后,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走了。
他不住在这里,既然被挂了“慕容府”的匾额,这里自然就是慕容七七和她那些夫婿的地方,至于他自己,从来都是孤身一人,去哪都无所谓。
见不到沐初,七七只好回了自己的寝房,横竖她也没什么事,沐初在不在并没多大的区别,只是好奇他和楚玄迟去了哪里罢了。
无名也不愿跟她多说,确定她没事之后便回了卧房休息。
至于楚江南,和她是一起回来的,她不知道的事情,他自然也不会清楚。
沐浴更衣过后,倒在上猜疑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,人便沉沉睡过去了。
只是七七没想到的是,第二天一早,宫里便来了人,说要宣七七进宫,让她去醉梦殿献艺。
醉梦殿,那可是四海不归的殿房,七七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,对她父后的事情至少还有有所掌握的,哪怕掌握的东西并不多。
父后……宣她进宫献艺?可昨夜他不是被自己气走了吗?
“我……就我一个吗?能不能带其他人去?”看着前来宣口谕的侍人,她问道。
那侍人面无表情,淡漠地道“梦君大人未曾提起旁人,只宣了姑娘一人。”
梦弑月尚未回城,如今宫里算不算是梦君最大?不过,据闻梦君从不干预朝政之事,后宫的一切他也从不理会,不管梦弑月有多爱他,一个没有实权的人,一旦没了梦弑月的照拂,下场定会很凄惨。
七七一路进宫,心思不知拐了多少个转,古琴抱在手里,轻握的掌心却在不断渗汗,说到底,昨夜惹他生气,今日却要进宫觐见,倒不是怕他为难自己,只怕她又会说错什么话,惹他伤心。
或许她自己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就是认定了他昨夜一定很伤心……
宫里的路简直比那什么十八弯还要恐怖,亭台楼榭,拱门长廊,一道又一道,一弯又一弯,比起他们在玄国的皇宫,这座相传已经流传了许多年的梦族宫殿,简直奢华到不行。
这宫殿已经沿用了数百年,每次更换主人都会重新修葺,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,但主框架不变,只是有些新帝看不顺眼的地方,便推倒重建。
事实上,这宫殿里里外外都还崭新亮丽得很,简直无可挑剔。
对七七这种并非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普通老百姓来说,这种生活简直是糜烂了。
宫中唯一算不上奢华的只有一个地方,翩翩那个地方却是许多人向往却一直不得而入的,难得一入,也唯有一些特别的日子,或者其间的主子心情好,放大家进门观看他新栽植的花儿。
玲珑院,这所素雅朴实的院子。
七七进宫的时候,侍人本是带着她去了醉梦殿,不想梦君大人已经离开醉梦殿,据说,人就在玲珑院里。
一个民间女子被带到玲珑院中,何其荣幸,又是何其让人怀疑?
梦君要单独见一个女子,这在宫里就是一桩大事,自七七出现在宫中之后,一双双满怀目的的眼眸就一瞬也没有远离过她。
但当她走进玲珑院,这些眸子便消失不见了,看来,哪来心怀叵测,却还是不敢有半点愉悦。
她唇角扯起一点冷笑,在侍人的带领下,举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