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玉此时却已经一身冷汗滚滚落下,身前身后的衣裳早已沾湿了一大片,陛下心里不高兴了,却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不高兴。
是因为司马妍姬到现在还找不到梦君大人,还是因为她刚才所说的话?但此时陛下如此平静的神色,却让她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了。
司马妍姬也没有说话,只是安静站在那里,陛下没有问她话,所以,她只能沉默。
三个人都一声不哼,整个大殿静悄悄的,仿佛连打架呼吸的声音都能被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忽然啪的一声,梦弑月手里的毛笔重重放在笔架上。
其实声音真的不大,可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之下,这么一点声音却让下头两人心头猛地一紧,一个个全都抬头,认真看着她。
只见梦弑月微微抬起眼帘,淡然扫了红玉一眼“朕刚才的问话,你可回话了?”
“回……回话?”红玉完全反应不过来她刚才都问了什么,想了想,她忽然道“回陛下,红玉知错,红玉再也不敢了!陛下并未发话,红玉却胡乱猜测陛下的心意,红玉有罪,红玉该死!”
梦弑月却依然不咸不淡地瞟她一眼,却不说话,这淡淡的眼神,更让红玉心惊肉跳,连呼吸都不敢用力。
终于,梦弑月将玉案上有一本奏折看完,才忽然站了起来,举步往殿外走去。
她一动身,红玉和司马妍姬都立即退开两旁,等她走过之后,立即紧步跟随。
走出大殿,抬头看着昏沉的天幕,梦苍云眼底闪着点点冷酷背后的无奈“准备行装,明日一早,启程去皇陵。”
“是!”红玉立即回道。
不料梦苍云却道“这次,司马妍姬陪朕去。”
……
……五天了,七七睡了整整五天,直到现在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至于那幅图,楚玄迟研究了三日,也没能研究出什么,不过,隐约中似乎已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,只是还不能确定。
单以轮廓来看,画中竟仿佛有那么一个人,一道迎风而立的背影。
他不知道这话中人到底是谁,更不知道自己的所见所想到底有没有出错,一道背影,到底有什么含义?
七七醒不过来,不管是楚江南的琴声,还是自己的血,抑或是沐初不断的施针,整整五日,她始终沉睡在自己的梦境中。
只是这几日人看起来平和了太多,也不像初时那般,频频在噩梦中惊呼梦呓。
“四皇兄,你脸色比昨日更差。”楚定北一直守在晶石柱里,守着还在运功疗伤的梦苍云和四海不归,楚玄迟这几日以来的变化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。
只是,梦苍云和四海不归的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有光泽,就连气息也越来越好,但,相反地,他四皇兄的脸色却一日比一日苍白,到现在,简直恐怖得如同将死之人那般。
“……呸!”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在想什么,楚定北立即狠狠啐了自己一口,差点忍不住对自己破口大骂了起来。
四皇兄还好好的,他怎么可以想什么“将死之人”这些不吉利的话语?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,简直莫名其妙!
“人长这么大了,依然毛毛躁躁的,成何体统?”楚玄迟收回落在画卷上的目光,垂眸看了他一眼,便别过头看向坐在寒玉上的两人,以此来掩饰他如今眼底的疲累和紊乱的气息。
楚定北不是不知道他的意图,每次他集中精力研究头顶那副画卷一段时间之后,脸色总是会发白甚至死灰一片,气息也会紊乱不堪。
但,他就算知道也帮不上忙,那副画卷他根本看不得,一看就会沉溺在其中,若是无人相救,说不准就会被自己的幻觉逼得窒息而亡。
四皇兄初时也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