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定北差点被眼前这幅美景呛得心酸难耐,有几分艰难地收回目光,在楚玄迟回身慢慢向他走来之际,他将手里的披风轻轻披在他高大的身躯上,与他一起往马车返回。
从陵山山脉一带离开之后,他们经由皇城外的城池,一路往七城的方向赶往。
但因为这些人如今一个比一个虚弱,所以,这一路他们走得比游人还要缓慢。
寻常人一日能走完的路程,他们至少要走上两日,甚至三日,也因此,走了这么久,好几天了,才刚离开第一座城池,明日,就要踏入第二座城。
从这里到桑城,同样的路程至少还得要走上四五趟,按他们现在的脚程来算,回到桑城只怕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。
将楚玄迟送回车上之后,楚定北便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。
马车里,沐初正在调配新药,但似乎还缺点什么药材,今日才听他说起明日要在途中添上几味药,只是不知道路上的药铺能不能买到。
“今夜起风,早点歇息吧。”见楚玄迟回来,沐初将矮几挪到角落里,扶着他回到车内坐下,为他将被褥铺好,淡淡道“南王爷已经睡着了,你今晚睡相好些,别再弄到他。”
楚玄迟薄唇微动,但,最终没有说话,默不作声躺了下去,为了不“弄到”五皇弟,他刻意往马车另一旁挪了下位置。
“也别靠我太近,我不喜欢有人像藤蔓一般半夜缠上我。”沐初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,淡然的话语里却满是讥讽的笑意。
楚玄迟冷眸一沉,终于还是忍不住了“……你可以滚”
……昨夜某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日身体太虚,熟睡了之后,竟睡得有几分迷迷糊糊地清醒不过来,一转身,不知道为何摸上楚江南的腰,竟一下就抱了过去,吓得人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洁身自爱的南王爷彻底变了脸,又因为对方是自己四皇兄,还明知道他这两日太虚弱,生怕自己的反抗会伤到他。
所以,南王爷不敢躲,只能硬生生将自己当成一个死人,就这样被人压了一整夜。
别说昨晚楚江南没睡好,就是睡在另一边的沐初也是睡得极其不踏实,一来生怕某玄放开楚江南之后转而对自己出手,二来,也是因为想看一场好戏,看看楚江南什么时候忍不住将他推开,或是楚玄迟什么时候又做出些更出格的举动来。
就这样,一个夜晚不清不楚就过去了。
第二日楚玄迟一觉醒来,迷糊中差点还将身下的人给啃了,幸而在快要啃上的那一刻,终于意识到身下的人完全不是那个味儿。
若非他半路自己刹车,谁知道今晨天才刚亮,这辆马车里便会上演何种戏码?
沐初也暗幸自己睁了的眼,终于在差点扛不住的时候,见识到二男差点“相亲”的模样。
那一幕见识过之后,玄王那张涨红之后彻底透的脸,南王爷那副委屈到不行却又无处喊冤的小可怜模样,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,沐初终于将东西收拾好,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休息时,才发现楚玄迟早已经睡在了他的位置上,人紧紧挨着车壁,半点不愿意将自己尊贵的身子挪开。
“我知道你还没睡着。”沐初瞅着他,闷闷地道“当初是你自己抽签抽到中间的,做人不能言而无信,赶紧滚回自己的位置上。”
楚玄迟依然紧闭双眸,懒得理他,还提什么抽签的事当时他伤重,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他们硬是塞了个什么东西到他手里,这就给他定了睡在中间的命运,谁愿意相信这两个人的清白?绝壁是故意的。
反正他现在是病人,量他也不敢动他。
沐初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就因为知道,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的。
谁叫他这时候还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