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烨似笑非笑,声音温柔,“你且回去准备一番,朕会叮嘱曹风,为太师备上一份厚礼。”
刘嫣然感激涕零,扑通跪地,“臣妾,谢主隆恩!”
宋烨笑了一下,“朕还有公务在身,你先下去!”
“是!”为父亲求了恩典,刘嫣然自然是心满意足,只是走的时候,她又下意识的瞧了一眼留在窗边的洛长安,脑子里想起外头的流言蜚语,心里隐隐有些疑虑。
见着刘嫣然离去,洛长安放下手中书册,后宫里的女人,心思沉得很,看样子狗皇帝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这后宫三千,一日应付一个,就得十年!
洛长安咋舌,啧啧啧,十年!
宋烨皱眉看她,这一脸的“同情”是怎么回事?
“背给朕听听!”宋烨冷然。
洛长安默默翻开书册,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找谁不好,找皇帝释疑解惑,这不是“把鱼交给猫管”吗?
曹风就在外头候着,听得殿内的朗朗读书声,偶尔还夹杂两句皇帝的低喝,不由的心里发笑,若有所思的瞧着天边渐落的日头。
皇上,也真是煞费苦心!
翌日一早。
洛长安神清气爽的去了太学堂,丁太傅觉得脑仁疼,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,倒背如流不说,连释义都一清二楚。
言辞清晰,分析得头头是道,临了还送了一句此子愚不可及,该取不取,白丢性命!
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,掉头就走。
“哎哎哎,老头,别以为你假装生气,就能食言!”洛长安疾追不舍,“你自己答应过的事儿,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
丁太傅愣了愣,回头瞧着趾高气扬的洛长安,“你爹什么都没说过?”
“他……”洛长安也说不清楚,爹到底是太爱母亲,所以不愿提及,还是有别的隐情?
丁太傅叹口气,“你爹不肯说,难道你就没怀疑过?”
“你答应过的。”洛长安不管其他,“出师表背了,也解释给你听了,太傅不能言而无信!”
丁太傅犹豫了片刻,低声道,“你跟我来!”
洛长安环顾四周,确定周遭无人,屁颠颠的跟着丁太傅进了藏书室。
偌大的藏书室,书架林立,摆着密密麻麻的书册,宛若迷宫一般,门口搁着两位管理的主簿,内里还有两个清扫的小太监。
“跟上!”丁太傅低声说。
洛长安瞧了吾谷一眼,吾谷会意,格外留心周遭动静。
及至一个书架前,丁太傅转动了灯架,墙后便出现了一条密道。
“这不是什么秘密,一些重要的书册放在外头容易落灰,所以都收在了地下室,特意做了防潮防湿防尘的措施。”丁太傅解释,领着人往内走。
走下几个石台阶,洛长安便瞧见了如外头那般,密密麻麻的书架,密密麻麻的书。
“过来!”丁太傅从偏僻的书架上,拿下一个画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