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家。
薄云礼从一中回来,下午准备在家办公。
可刚一进屋,就被薄湛叫到书房。
薄湛的书房,装修古典简约,茶几上摆着一套偌大的茶具,管家沏了一壶好茶,爷孙两人好久没好好聊聊天了。
薄云礼捏着杯盖,轻轻拨开茶叶,目光随意落向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画。
浅浅一笑。
被爷爷以高价拍回来的,竟然是小姑娘的亲笔画作。
不过,画的确实不错。
薄湛戴着老花镜,正在刷网上的评论,孙子办事效率很高,现在一条对苏也不利的评论都没了。
引起极度舒畅。
半晌过后,他将老花镜滑到鼻梁,微微低头,透过镜片上方看向薄云礼:“这祁屿是个什么玩意,也敢跟咱们也也扯上关系?”
薄湛冷哼一声,表情挺戾的:“云礼,以后京都谁敢惦记也也,爷爷就帮你收拾他。”
薄云礼闻言没什么表情,视线从墙上挂着的那副画,移至爷爷此刻还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枚老松坠子上。
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:“这坠子,还有这幅画……”
薄湛愣了愣,随即略有些不好意思地‘呵呵’一笑:“算了,估计你也猜到了,爷爷就不瞒你了,这画啊,是也也姑奶奶画的,这坠子,是也也姑奶奶陪我买的,当初让你跟也也订婚啊,就因为也也跟她姑奶奶……”
薄云礼睨他一眼。
果然,跟自己猜的一样。
薄云礼轻轻放下茶盏,举手投足尽显风度与教养。
“您……喜欢她的姑奶奶?”
薄湛笑而不语。
薄云礼看他一眼:“……”
爷爷在脸红什么?!
薄云礼心情有些乱:“那您跟她表白过么?她知道您喜欢她么?”
薄湛摆了摆手,又笑:“那倒没有……”
薄云礼长长吐了口气,还好,可下一秒,又听爷爷道:“因为当年有个小子追她追得特别凶,结果被她收成徒弟了,知道这件事,谁也不敢跟她提了,要成师徒,那就真没戏了,师徒不能恋……”
“徒弟?”薄云礼想了想,语气淡然地问:“画画的?”
他想的是叶老。
薄湛笑:“她徒弟挺多的,我说那个……”他想了想,有些嫌弃地改口:“嗨,就是个破教书的,没啥本事,比爷爷我差远了。”
薄云礼表情未见变化,眸子却微不可查地眯了眯。
他刚到家就被爷爷找进来,连外套都没脱。
这会儿得了空,他慢条斯理地褪了外套,将领针和腕表摘下放在茶几上。
平行排列。
重新捏起茶杯,向后靠了靠。
画画的。
教书的。
徒弟还挺多。
很好。
薄云礼双手交叠放于身前,修长的食指在手背上轻轻扣了几下。
潜在情敌可能还有很多,不能放松警惕。
就在这时,耳畔响起爷爷的碎碎念。
“云礼你是不知道啊,也也的姑奶奶有多漂亮,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,小嘴贼利,小腰贼细……”
薄云礼猛咳了几声,打断了爷爷那不着四六的臆想。
他眯起眸子,看了眼爷爷,语气平平,听不出情绪:“昨晚,我梦见奶奶了。”
薄湛闻言浑身一个激灵:“额……她都没二十多年了,你怎么突然梦到她了?她……她说什么了?”
“她说……”薄云礼没有情绪地勾了下唇:“算了,梦都是反的,所以,您会平安健康的。”
薄湛: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