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珍珠离开后,将密室闭合。
然后将周辰给她的昏睡散融在茶水中,给门外的守卫们端了过去。
“又阴天起风了,喝口热茶搪搪寒气吧。”刘珍珠将茶水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,说道。
“劳烦夫人。”这个称呼,是周辰要求的。
“不客气。我今天煮了许多,不够的话我再端些来。”刘珍珠微微一笑,便回屋去了。
回到房间后,她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上。
希望一切顺利。
没一会儿,刘珍珠就听到外面接二连三的扑通声。
隔着窗子往外看了一眼,躺着一院子横七竖八的侍卫。
刘珍珠用力攥紧袖子里的匕首。
一步一步走出去,强忍着心中的惧怕,挨个儿查看了一番。
很顺利。
都昏过去了。
刘珍珠吞咽了一口唾沫,举起手里的匕首,然后猛的闭上眼睛。
一道温热的血,溅在刘珍珠的脸上。
灼热又腥气。
刘珍珠怕的丢掉手里的匕首,抱着膝盖团坐在一旁。
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又捡起匕首来。
紧闭着眼睛,砍瓜切菜一般。
将地上所有的守卫都解决了。
而后拉开大门,拉着提前准备好的小车,车上放着和宋桀差不都重量的一块石头。
开始逃离。
大风中,她不辨方向,一通乱跑。
她和小车都在雪地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。
跑到刘珍珠觉得差不多的距离后,又丢弃了小车,然后吃力的背起那块儿石头,徒步前进。
又走了不知多远,刘珍珠这才将大石头丢到一旁的山谷里。
她一个人又开始无休止的往前跑。
她已经从傍晚昏黄时分,跑到了如今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。
她竟然不停的跑了一夜。
周辰素来多疑。
她只能用这样的法子,来彻底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这样才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。
呼呼的北风吹在脸上,像是刀割一样。
刘珍珠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冻僵了,如今不过只是心里一口气支撑着。
等这口气散了,不用周辰动手,她也活不了了。
刘珍珠不停的往前走。
烈烈北风中,她好像听到了马蹄声。
回过头的瞬间,她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。
然后又被恶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“你把宋桀藏到哪里去了?”周辰骑在白马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刘珍珠。
刘珍珠被摔的七荤八素,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摔碎了。
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悬了一夜的心,突然觉得不害怕了。
“我没藏。”刘珍珠抹了一把唇角溢出的鲜血,哀求道“我只是想要自己离开,我想家了。我如今已经没什么用处了,求爷放我回去和家人团聚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