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仅过了不到两小时,就将人送到了她的面前。
吃了午饭,陈老爷子闲不住,照例出去溜达。陈曦想帮她妈分担些家务,结果杨芳华连水都不让她沾,就将人推回屋让她躺着午睡。
陈曦本就起的晚,这会儿哪睡得着,只能又拿起上午翻看的书装样子。
她见杨芳华没有紧迫盯人的意思,舒了口气,将手中的书丢回炕上,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半靠着墙想事情。
因为原身留下的诸多记忆,陈曦对自己突然变成个十八岁的农家少女除了感到惊奇、不可思议外还算适应良好。至少在那样大规模的雪崩中她以另一种形式活了下来,还有什么可抱怨的。
只是想到如今手里仅存的二十块钱,以及几十年的科技落差,陈曦仍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已经提出了几年,沈城周边的村县也实施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;可眼下仍旧处于物资紧缺的大环境下。除了夏天村里人会把一些吃不完的菜挑去县城换点零用钱外,做买卖的人非常稀少。
连公家买卖东西的地方也仅仅只有供销社、百货商店、副食品商店这三个地方。卖的东西还大多要使用票据。
陈曦烦躁的抓抓头发,如今就算她想自贬身价去当个修理工赚第一桶金,恐怕也没东西能给她修理。
在原主的记忆里,整个桃花湾这么多人家也只有三四台缝纫机;而家用电器……连村子里的大喇叭和徐长贵家的半导体收音机都算上,统共就俩。
至于县城那些工厂里的机器,陈曦维修到是没什么难度,但是人家也不可能平白就相信她个年轻姑娘。说不准还给她扣个意图破坏生产的罪名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陈曦这边正皱眉绞尽脑汁琢磨着赚钱的方法,院子里却突然传来吵闹声。
她忙坐直身体,透过还糊着白纸的窗子,就见村长徐长贵正领着几个人快步走进院子。
不等陈曦从炕上下来,院子里已经有个女人扯着嗓子喊道“成栋家的,快出来……县里砖厂出大事儿了。”
陈曦听的心里一紧,她爸和她大哥可都是天没亮就去了县里砖厂。不及多想,陈曦忙下了炕,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跑。
“长贵大伯,咋了?到底出啥大事儿了。”陈曦推开房门就急着问徐长贵。
杨芳华听到声音,也甩着手上的水珠急急忙忙的跑出来,一叠声的问‘咋了、出啥事儿了’。
徐长贵没用大喇叭喊话,就是怕听到消息后伤者家属被吓的六神无主,偏有人嘴欠。他瞪了一眼那女人,对她身后的男人叱道“二柱子,管好你媳妇,净跟着瞎添乱。”
二柱子立刻瞪了他婆娘一眼“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女人被训的表情讪讪,退后了两步却没离开。
徐长贵将目光转向陈曦母女,安抚道“别担心,成栋没事儿,就是你家大小子伤了腿但是二柱子说不严重。已经跟车去了县医院,你们赶紧准备些钱。”
二柱子忙补充道“嫂子你放心吧,除了几个擦破皮的就数你家陈旭伤的轻。”
虽然两人都说陈旭腿伤的不重,可杨芳华还是吓了个手脚冰凉,她抖着声音追问“这到底是咋了?好好的咋就伤了腿……”
徐长贵叹了口气看了眼二柱子,他立刻回道“县砖厂塌窑了,咱们村的几辆骡马车距离最近就受了惊。不止把拉着的小半车砖扬翻砸了人,还踢伤了好几个咱村里的壮劳力。
砖厂厂长不在,会计说得有厂长批条才能拿钱,让咱们自己先把钱垫上,回头按医院那边的收据给补。我跑回来捎个信,你赶紧准备钱吧。”
徐长贵接道“我琢磨着进了医院多少都要花些钱,你赶紧回屋准备准备,然后去村口那集合,马上就出发。”
杨芳华闻言顾不得其他忙跑回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