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游戏?”
秦绍先是茫然。
“这大晚上有什么游戏好玩的?”
之后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,白玉般婴儿肥的脸蛋似抹了一层极淡的绯色胭脂。
申桑扭过脸轻咳两声,眼神游移就是不看裴叶和自家小伙伴。
在没有电力照明的时代,黑夜压制了年轻人旺盛又无处发泄的精力。
看都看不清,还能玩什么游戏?
除了……
咳咳——
某个不和谐的运动。
两个半大少年没亲身经历过,但这个年纪总会被年长同辈撺掇着看些有颜色的读物。
秦绍和申桑也不例外。
用他们贫瘠的娱乐思维推测裴叶的话,似乎就那个“游戏”了。ii
看着两个面色不自然的少年,裴·理论老司机·叶迅速t到他们的内涵。
“满脑子不健康的东西,你们学院夫子知道吗?”
裴叶双手抱胸的同时用左手拨弄着插在右腰上的白色长棍,一副“你们俩说错一个字就准备以死谢罪”的表情。秦绍他们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会错意——裴义士年纪比他们还小呢。
哪怕时下风气开放,贵胄女眷婚前有个相好蛮正常,但也不该揣测没影的事情。
秦绍二人先是诚恳道歉,之后才在好奇的撺掇下询问她玩什么游戏。
什么游戏这么好玩,大晚上也不肯撒手?
裴叶脑筋一转,神秘兮兮地道“那是个很神奇的游戏,以前曾在深山老林碰见一个古怪老头子,他教我的法门。用此法门便能让自己一部分意识脱离肉身,神游太虚,在一片神秘的黄岛或者其他世界,以五人为组,二十组为团,在一个封闭空间斗智斗勇,厮杀竞争。”ii
秦绍二人听得目瞪口呆。
“这话当真?”
这种床头故事他们三四岁就不信了。
裴叶信誓旦旦道“那老头子说是仙家术法,虽没什么用,但的确是好玩。”
秦绍心里不信,但裴叶神情恳切又不似撒谎。
申桑道“让一部分意识脱离肉身神游,又在一处厮杀竞争,被误伤了可怎么办?”
“只是个游戏,不会伤人。”
秦绍二人暗下摇头。
裴叶的话只信了一分。
这一分还是基于她先前表现出来的实力。
仙家什么的,听着就一股子江湖骗子的腔调。ii
申桑想起裴叶刚才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困意,忍不住叮嘱了一句“游戏再好玩也要适度。”
说得不好听就是“玩物丧志”了。
“我昨儿睡前就玩了一个时辰。”裴叶有苦说不出,“起得晚是因为换了个地方,睡不惯。”
这话是假的,她纯粹是被掐网闹得心烦,数了一千多只阿崽才勉强舒心。
但对秦绍二人而言,反而是这假话听着真实。
没一会儿,顾府管家过来请三人去正厅,顾府主人顾央有事情找他们。
昨晚烛光昏黄,三人没能看清顾央的真实样貌。
今早看了个真切。
顾央保养得宜,奔四的年纪看着也就刚过三十,略显清瘦的身躯包裹在黛蓝长衫之下,肤色比昨晚看到的还要白皙一些。双目略细长,瞳孔比正常人还要浅两分,鼻梁高挺、唇瓣微薄,腰间戴着精致的玉饰,不远处还放着一柄纹路华丽的鎏金佩剑,剑穗也是镶金戴玉。ii
厅内香炉飘出一缕蜿蜒向上的青灰,室内弥漫着沁鼻淡香。
秦绍二人给顾央行了晚辈礼,裴叶不明白这个时代的礼节,只能依样画葫芦。
不论是顾央还是秦绍二人都没说什么。
“昨晚睡得可好?”
顾央目光柔和地看着恩师的宝贝大孙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