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清晨,姜芮书起了个大早,因为时间很早,路上没什么车,她开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抵达法院。
在楼下,她遇到了坐法院大巴来的同事。
“姜法官,早。”
“徐法官、刘法官、江法官,任法官……”姜芮书一个个打招呼,说说笑笑着一起走进法院大楼。
看到任法官,姜芮书想起他参审的案子,问了句“任法官,天价西瓜案有进展了吗?”
她这么一问,其他人纷纷投来视线,显然也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。
任法官道“别提了,这案子愁得我们庭长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,辩方律师给我们出了好大一个难题,这不今天请了些法律专家过来讨论,最终结果要等讨论后才知道。”
姜芮书没有意外,遇到过于复杂或者不好判决的案子,民庭有时候也会请法律专家过来讨论,不一定会采纳他们的意见,但总是有益处的。
法律无情,但法不外乎人情。
这个案子不论怎么判决都将成为此类案子的典型。
如果判处有罪,那这次将是秦聿第一次败诉……
他会败诉吗?
姜芮书有点期待。
这周案子比较少,今天就上午有一个庭外调解,九点半的时候,刘一丹过来说双方当事人都到了。
“你能给她什么?”
“这跟你无关。”
“孩子也是我的,怎么跟我无关?你根本就是自私自利!”
“不管你说什么,孩子我不会再让给你。”
“你——”
还没到调解室,姜芮书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。
姜芮书推门而入,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。
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。
调解室里三个人,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最外面,长相清秀,皮肤雪白,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,保养得宜,看起来只有三十岁,一身绛紫色职业裙装,此刻双臂抱在胸前,气场强大,一看就是职业女性。
她旁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,想来是律师。
他们对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头发很长,遮住了眼睛,胡子也没刮干净,五官端正,皮肤白净,身形瘦削,可以看出年轻是个帅哥,但眼角的细纹和花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。
他脸色很淡,看不出争吵的痕迹,反倒是他对面的女人眉间还有未褪去的怒意,目光冷厉如锋。
如果姜芮书没猜错,这个男人便是原告,女人便是被告。
被告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,被告带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律师来,但原告却是只身前来。
姜芮书走进调解室,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,看着左边的男人,“原告许宾白?”
男人似乎有点惊讶于姜芮书的年轻,听到姜芮书提自己的名字,点了点头,“我是。”
“被告方亚茹?”
女人道“我是方亚茹,你是姜法官?”
“对,我是负责你们这起抚养权纠纷的法官姜芮书。”姜芮书道。
方亚茹打量她,“没想到姜法官你这么年轻。”
姜芮书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怀疑,是怕她压不住场吗?
姜芮书笑了笑,直入主题“你们六年前离婚,当时协商孩子由方女士抚养,此后孩子一直跟随母亲生活,现在许先生想变更孩子抚养权,是吗?”
“对。”许宾白沉声道。
“根据方女士提交上来的信息看,这六年你没有探望过孩子,也没给过抚养费,也没有稳定工作,这些事实你认可吗?”
“认可。”
此刻,姜芮书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变更抚养权,“方女士有良好的经济条件,而这六年是她抚养孩子,且没有过错。恕我直言,许先生,你的条件不足以给孩子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