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“笃笃”地敲门声响起,打断了二人的对话。
“小姐。”核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融锦道:“进来。”
门从外面被推开,核桃看着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,她去厨房里替融锦熬药,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,屋子里像是被人打劫了一番。
不禁喃喃道:“这是遭贼了吗?”
屏风那头传来一阵低笑,她这才注意到沈砚之也在。
核桃手里捧着白瓷碗,纠结了片刻,实在是无处下脚,只得回过头吩咐守在外间的丫鬟:“快去找人打扫了。”
“是。”
融锦没好气地看了看沈砚之,下了逐客令。“知道了,你走吧,只要你善待我爹,你孩子自然好好的。”
沈砚之闻言起了身,对她的说辞略有不满,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:“是我们的孩子,他也是你的骨肉。”
回答他的是融锦的一声冷哼。
沈砚之也不跟她一番见识,大度地离开了屋子。
丫鬟手脚麻利,很快就收拾干净,原本案桌上摆着的各种瓷瓶皆被砸了个粉碎,此时屋子看起来空荡荡的。
屋子里只剩主仆二人,核桃端了药走过去。“小姐。”
融锦接过碗,捏着鼻子一饮而尽,苦得眉心都皱了起来。
核桃连忙将备好的蜜饯子递过去。
融锦接过蜜饯子,连忙放入口中,津香甜美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,覆盖了苦涩的药味。
“让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吗?”
沈砚之不仅将融锦禁足房中,连她的贴身心腹也不允许离开沈府半步。她只得让核桃想个办法传信给金玉楼,金玉楼里食客众多,让秦掌柜帮忙留意看看可否有宋晋的消息。
秦掌柜虽然是沈府出去的,但因着融锦对她有知遇之恩,对融锦忠心耿耿,是个靠得住的。
核桃神色沮丧:“我今日塞了好些钱给看门的小厮,好话都说尽了,就是不让我出去。后来想着去厨房里找找看负责采买的彩心,这才知道,她也不能随意出入了。”
沈砚之现在的防备心强得很,自从融锦从庄子就走以后,沈府的人现在想要出去,必须经过沈砚之的同意。
就连日常负责采买的,也无需出府,由着外人送进来,能自由出入的,怕是只有沈砚之贴身的小厮和管家了。
融锦默然,只能另寻他法了。
“杏仁还在庄子里?”
核桃苦着一张脸,点点头。
沈砚之知道融锦从庄子里跑出来后,一腔怒气。他便将杏仁与核桃分开来,若不是怕融锦不习惯别的丫鬟伺候,恐怕就连核桃也回不来了。
“明日便是宋敛的登基大典。”融锦心中不免感叹,从前宋寅与宋晋你死我活斗了数年,如今竟被宋敛捡了个便宜。
当真是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
第二日天色微亮,满堂朝臣聚集在了殿前两边的甬道上。
新皇登基,需举行祭天仪式。
宋敛身穿明黄色的五爪金龙袍,头戴十二旒冕冠,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行来。
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:“新皇登基,文武百官叩首。”
朝臣齐声喝道: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新皇宋晋登基,改国号元德,号德帝,威帝尊为太上皇,因皇后、淑妃仍在禁足之中,容后再议。
沈砚之护驾有功,新皇对他的赏赐颇为丰厚,不仅封了丞相,还特赐了金银珠宝,一时间,沈砚之风头极盛。
下了朝,众人纷纷追上前来,将沈砚之团团围住。
“沈相年轻有为,我初时见你,便已知你非池中之物,果然如此。”
“我在府中略备薄酒,不知沈相可否赏脸?”
“去去去,说好了一起宴请,凭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