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敛要将她一家赶尽杀绝,宋晋若是能登基,必能保下李氏一族,她乐得助他一臂之力。
陈同略一思索,也想到了,以前的李相可是宋晋的亲舅舅,将来宋晋得势,李家自然也能东山再起。
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融锦低了头,将脚下的枝干踩出咔嚓卡嚓的响声。
陈同咬了咬牙,无论如何,还是儿子的命重要,说道:“好,我答应你。你现在将药方交给我。”
只听融锦又道:“这可不行。”
“你还要如何?!”陈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。
“您总得给我个信物,否则万一令公子好了,您翻脸不认人,不仅不履行答应的事,还将我杀了,我可怎么办?”融锦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更外清灵悦耳,只是那听的人就不大高兴了。
陈同仿佛被噎了一下,暗暗骂了一句娘,想得可真是周到!
“那你想要什么信物?”
“听说将军都有个号令士兵的令牌……”
不待融锦说完,陈同厉声将她的话打断:“哼!你想都别想!”
陈同这回真是被气得不轻,这死丫头真是狮子大开口,唯一能调动士兵的便是靠令牌,他若是交出去,谁还认他这个将军?
融锦呵呵笑了,“别激动,我没要您的令牌,不如这样,您写一个保证,上面印上您的令牌,相信您不会骗一个小姑娘吧?”
陈同沉默片刻,怒气冲冲地回道:“行!可以交药方了吗?”
融锦还有话说,“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陈同:“……”
融锦也不指望他能说些什么出来,直接说道:“这事您得保密。”
陈同连连点头,“没问题。药方呢?”
融锦满意了,从腰间取下锦囊,再从中掏出了一张秘方,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,双手递给了陈同:“将军,这药方每日三副,喝上三日便能大好了。”
陈同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,被这丫头下了套了,咬着牙应道:“多谢姑娘了。”
融锦回道:“不客气。”
陈同得了药方,快速离开了此地,急冲冲地吩咐丫鬟去煎药。
融锦看着他离开的身影,愉快地吹起了口哨。
沈砚之没想到融锦竟真的有办法治疗陈公子,好奇地问她:“你怎么会解蛊毒呢?”
融锦神秘兮兮地冲她一笑,勾了勾手指。
沈砚之明了,凑近了些,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。
融锦指了指自己,小声说道:“因为,毒,是我下的啊!”
沈砚之一口茶险些喷出来。
陈康在喝药的第三天夜里,果真醒了过来,陈府众人皆松了口气,感叹自己的命总算是保住了。
为了冲喜,陈同喜滋滋地请了沈砚之过去,说道:“沈相来靛城已经月余了。我找人算了日子,过几日便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,还烦请沈相替我们主婚。”
沈砚之自然欣然应允,不过似乎陈同忘记了一个事情,他提醒道:“这宋晋……”
您到底杀不杀的?
陈同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:“这等乱臣贼子,自然是要杀的!可在与十公主大婚前见血腥,恐怕会冲撞了公主,我已将宋晋的斩首日子定在成婚的三日后,您看如何?”
沈砚之一想,也还行,不过是多留几日的事,于是也应允了。
十公主原本就是奉旨与陈同成婚来的,嫁衣嫁妆这一类的成婚物品,宋敛早已命人备了个齐全,一道送到了永春镇上。
经过了这次的事,宋语对陈同那日发怒要将他们全杀了的样子深记于心,因此一听说,自己过几日便要嫁给他,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。
何冰意在房里陪着她,见她十分害怕的样子,便劝说起来:“等你嫁了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