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
樊益桥猛地呼吸一滞,但马上恢复了常态。
“金照恒是你我两方的共同死敌,本修务必要知晓真实的情况,尽早做出应对,樊道友总不会以为只凭你碎星门就能和他周旋?”
此人的犹豫不决令陈平差点破口大骂起来,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不满的情绪,淡淡的道。
见他快到触怒的边缘樊益桥才猛然惊醒,面前这位元丹初期修士可是能一击秒杀他的存在。
“唉!”
樊益桥使劲的一叹,嘴巴微微动了几句。
下一刻,陈平的表情突然变得精彩万分,先是摇摇头似乎不相信,一会后重归于镇定,古怪的道:“顾真人没有理由传下此道旨意,会不会是你理解错误,孤家寡人并非是暗示你铲除金照恒的一众羽翼?”
樊益桥无奈的耸耸肩,悲苦的一笑道:“若领会错了上意,老夫只有等死一途。”
听罢,陈平陷入沉吟,久久不语的盯着湖面。
樊益桥明知金照恒被顾真人收为弟子还不管不顾的灭掉逆星宗,除了深知双方的仇恨无法和解外,更多的原因是来自一个人的授意。
那个人,正是威压揽月海域的第一人,顾思弦。
几年前,樊益桥在洞府闭关时,一枚玉简无视大阵防御,撕开空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如同金照恒捏碎的令牌一般,玉简自主震裂,继而顾思弦缓缓地走了出来。
“六弟子,孤家寡人”。
他只说了这七个字,人影便破灭消散了。
之后,樊益桥连续数月彻夜未眠,时刻处于胆战心惊之中,不知真人所谓何意。
直至今日,玉简、令牌两者呼应,他终于明白了,顾思弦口中的六弟子,指的乃是金照恒。
而孤家寡人的寓意,细细一想,就让人由衷的毛骨悚然了。
顾思弦怕是预料到了这一天,金照恒会祭出令牌保命,碎星门要做的,则是化身刽子手,杀光他的亲族。
“樊某很不解,为什么顾真人认定本门最终能战败金照恒,逼的他使用令牌?”
吐了口气,樊益桥说出了心里疑惑很久的话来。
大战持续了几十年,碎星门虽保持着优势,但并没有绝对的实力攻破金瑞城。
随着金照恒正式迈入人剑合一境,他这一方甚至渐渐呈现不支之相。
若非陈平主动提出结盟,再过十几、二十年待金照恒突破元丹中期,局势将瞬间反转。
而多年之前,陈家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筑基家族。
顾思弦哪怕再谋无遗策,也不可能提前预知海昌会接连新出两名元丹,然后与他碎星门合作的。
“如果这一切真是那位的布局,即使樊道友你没有找上我,他也有无数的办法让金照恒成为孤家寡人。”
陈平目光闪烁,略一停顿,又道:“以顾真人的权势和修为,算计我等简单至极,他一声令下,随便吩咐几个其他海域的元丹协助你碎星门攻破金瑞,道友可舍得拒绝?”
“陈老弟的一席话让老夫茅塞顿开。”
樊益桥愣了半晌,大为感慨的摇摇头,面色阴沉的道:“可顾真人暗示我杀了金照恒的亲朋后代,使其孑然一生,总不至于是鞭策他心无旁骛的修炼,攀登更高的剑道之境?”
“或者顾真人打算把金照恒当做下一代的金丹栽培,才下狠手斩断此人和家族血脉的联系,一心一意的归附宗门?”
“樊道友慎言。”
陈平眉毛一扬,冷冷的道,并不接他的话。
在金丹修士的眼中,他们仅仅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,能随意摆布的棋子而已。
知晓此事暗藏顾真人的手脚后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