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地.
车厢内的大木笼中,各自囚禁数十位或胖或瘦,皮肤黝黑的庄稼汉."咔嚓!"九指大汉将手伸入木笼,面泛狞笑,一把拧碎一名半大少年的脖子.
"军爷饶命!""天下大灾,我等愿意加入骁山……"
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们顿时吓得目瞪口呆,不约而同的屈服道.
"哈哈,尔等的婆娘还没成寡妇,怎肯心甘情愿的跟随大伙!"九指大汉冷厉的吐了吐唾沫.引得四周的匪徒一阵哄堂大笑.
"要杀就杀,小爷才不认贼作兄!"
最侧边的一个木笼内,突兀响起一道不适时宜的清脆喝声.满场的匪徒立刻看去.竟是一名瘦瘦弱弱,模样十岁左右的黑娃.
"小娃有种!"
九指大汉不以为意的一嗤,不屑的道:"本大爷都畏惧死亡,你一个乳臭未除的小东西胆敢说自己不怕死!"
"来人,烹了他!"话音一落,一口大缸被两名匪徒抬了上来.不断添柴加火后,一缸热水沸腾直冒.
"扔进去."
九指大汉冷冰冰的一指,命儿郎将黑娃丢入缸内."滋滋!"高温的热水瞬间淹没小小的人影.
黑娃再一浮起,浑身已是皮开肉绽,无一处正常的地方.短短几息,黑娃就不再挣扎.新鲜的肉香飘逸四方.
"小崽子还算硬气!"
九指大汉目中划过一丝欣赏,摆摆手道:"把人带走,这小娃娃能让你等多活几日."
"军爷,麻烦你把我也扔进去煮一煮."
令所有人为之惊愕的事出现了,木笼角落,一名二\三十岁的单薄人影站了起来,双目无神的道.
"哪里来的疯子,滚远些!"九指大汉面色难看的骂道.
今日接连出现两个不要命的狂徒,当真是败兴."呸!"马车路过时,单薄人影朝大汉吐了口浓痰.
"你个皮头鬼,来人,给我剐了他!"
九指大汉暴怒不已,亲自掏出一把精致的铁刀,对着下属道:"七天之内死了,唯你是问!"
"是!"
年轻匪徒得令,立马扣押着单薄男子,把他带上行刑台.后面数日,骁山贼军的老巢内,多了一道独特的风景.
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影挂在木架上.白骨渗渗发寒,皮肉风干一地.
如此凶残的刑罚,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们也不禁胆颤."陈哥,你死了吗?"年轻匪徒握着铁刀,苦笑的道.
隔了几息,那个血人转动头颅,冲他一呲牙:"快下暴雨了,记得提醒军爷们谨防山洪."
"真汉子!"年轻匪徒手中铁刀一滑,既无语又钦佩.这陈哥不是马家庄的人,而是逃难来的灾民.
受七天七夜的刀剐之刑却一声不吭,令他大感震撼.若陈哥不死,方圆百里的悍匪都将闻风丧胆.
第十八天.陈哥还吊着一口气.年轻匪徒已经麻木了.
用刀子来回剐着陈哥的牙齿.因为此人身上任何一处,都已无肉可剐."你为何落草为寇?"
突然,骷髅般的男子莫名开口."一口饱饭都吃不上,比死还痛苦."年轻匪徒不假思索的道.
"活下去的欲望,才让你不惜做这掉脑袋的勾当,生和死,当真是纠缠不清."
骷髅男子若有所思,又道:"你说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死不了,他还会不会畏惧死亡?"
听罢,年轻匪徒不禁一愣.
绞尽脑汁的琢磨半天还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."给你陈哥一个痛快."骷髅男子一叹的道.
"划啦!"接着,年轻匪徒一下砍掉了男子的脑袋.通天阁之巅.
密室中,陈平的神魂猛烈一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