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保护费,还和一些城管有交易,虽然你们也不收老乡的钱,但是这和城管在一起,可不是好事。”我开口道。
“这帮黑心的家伙,特别是那个城管大队长吴瘸子,心可够黑,还占我们一半的钱,我一家收三千,就砍了一半,成了一千五,我们这么多兄弟,也就够吃喝,还要自己打工上班,哪有钱买房娶老婆!”黑子哥怒道。
“看来真有这事。”我说道。
“陈哥,不瞒你说,我十八岁就来魔都了,当初是老乡带我来这里谋生的,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,这里的老乡我都认识,让我去魔都其他区,我还真不习惯,这些年以来,我是存了点钱,买了一套商住房,也开着一辆奥迪a6,看上去人五人六,戴着个大金链,进出十几个兄弟,但是我知道,我就是一个社会底层,真没人家想象的那么逍遥,我兄弟也要吃饭,在这里谋生不容易,好不容易打通了一点关系,可是这钱拿着,其实也不安心,哎!”黑子哥说到最后,叹息道。
“有案底吗?”我问道。
“就是因为有案底,赚钱难呀,早些年我也想好好在这,在这里的工业区上班,但是陈哥你是不知道,那时候好多公司不要我们徽省人,说我们爱惹事,爱打架,这让我非常恨这些公司,也恨这些魔都人,所以,就干脆瞎混了起来。”黑子哥继续道。
“我知道你说的地域歧视,原来你们都经历过。”我开口道。
“陈哥,这地域歧视真的有,但是我们也要让他们怕我们,这也没办法,特别是黑子哥说以前,真的很多工厂不要我们徽省的工人。”阿辉解释道。
“可是,现扫黑除恶在严打,你们想想,如果那些城管将你们一脚踢开,说和你们没有关系,并且他们从来没有亲自去收过保护费,现在每家店也都有监控,你们被抓住了把柄,这可是要坐牢的,你们老家的父母怎么办?”我说到这里,我看向阿辉“你是宣城哪里的?”
“我是泾县的。”阿辉尴尬一笑。
“如果是农村的话,家里还有地吧?”我问道。
“嗯,家里有地,我爸的一只手,早些年在模具厂上班,冲床的时候,冲掉了四根手指,因为他是残疾,找工作非常难,所以和我妈在老家种地,我妈现在在县里的超市搬货。”阿辉尴尬一笑。
“有兄弟姐妹吗?”我继续道。
“还有个妹妹,就是学习不好,现在在读高二。”阿辉继续道。
“你家里也挺难。”我点了点头,拍了一下阿辉的肩膀。
“陈哥,我这些兄弟,都是苦命人,谁有钱了还抛头露面收什么保护费,大家来魔都的时候,兜里都能有几个钱,我也想洗手不干,可是我们这帮兄弟老乡,能干嘛去呢?大家在一起时,可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,我真要洗手不干了,难道大家喝西北风吗?”黑子哥有些焦急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