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可讨厌吃药了。”小甜点点头,“可是每次小甜生病要吃药,志保妈妈都在我身边陪我,我觉得她比生病的我还难受呢。所以毛利伯母要快点好起来,这样陪在你身边的人才不会难受呀。”
“快点好起来……陪在身边的人才不会难受……”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睛微微一眨,喃喃地重复了这句话,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沉思。
“新一爸爸来接我回家了。谢谢伯母这些天照顾我。”小甜从床边站起身道别,甚至还有模有样鞠了个躬,“下次我再来找您玩。”
“好。”毛利英里回过神来,她微微直起身,看着小甜小小的身影离开了房间,随后就打了个喷嚏,鼻涕眼泪一起流淌下来下来了。她赶紧从床头的柜子上拿来纸巾,擦干净后便苦笑道“夏天感冒真不好受啊。”
随后小甜刚刚的话语又响在耳边“要快点好起来,陪在身边的人才不会难受啊。”
昏暗的房间中,不知不觉毛利英里的眼眶湿润了起来。
这时卧室的门又打开了,毛利小五郎轻轻走了进来。他走进床边,坐在椅子上,伸手去摸毛利英里的额头,毛利英里被这一大一小相同的动作给弄笑了“刚刚小甜来拭过了,退烧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毛利小五郎点头,他将手里的热水递了过去,“他们走了,小甜说下周再来玩。”
“嗯。”一想到那个孩子在自己身边欢声笑语的样子,毛利英里的笑容忍不住泛滥开来,“她下次过来的时候,你记得买她喜欢吃的蛋糕。”
“看来你是完全喜欢上这孩子了。”毛利小五郎的语气稍显欣慰,“这两天你重感冒,她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样子,很温暖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女人咳嗽了几声,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,“好久没有孩子这样陪我了,虽然她是宫野志保的孩子,可我对宫野志保的恨并不能撒在小甜身上。”
“英里,想兰了吗?”毛利小五郎温柔地拉着她的手,掌心相对,想温暖自己的妻子,“你这些天对小甜的态度就像对我们的女儿一样……”
毛利英里躺在那里不说话。
两年前她得知了工藤新一与宫野志保的婚讯,她平静地接受了曾经的女婿的决定。据她所知,宫野志保当时有感情很好的男友,却在兰死后不久就嫁给了工藤,一想便知工藤娶她是何意。她恨哪,深爱的女儿丧命于宫野,法律却无法惩罚这开枪的人,工藤新一与这个女人的婚姻明显是另一种方式的惩戒。
兰走后,她的生活中好像少了一种精神慰藉,她明白自己要好好生活下去,于是每一天拼命工作麻痹失去女儿的伤痛。每个月休息的时候她都会去毛利兰的墓前陪女儿说一会话,曾经有段时间甚至夜夜梦见毛利兰小时候的模样,那种亲切可爱一直都没变。丧女之痛深入骨髓,当她第一次见到工藤甜子时,她无法相信这是兰深爱的男人与杀了兰的女人共同抚育的孩子,即便不是亲生的。所以她试图冷漠对待,可是这个小女孩却总是笑眯眯地,和自己打招呼,撒娇要抱抱,她觉得自己那颗心慢慢地融化松动了。看到这么小的小姑娘没了生身母亲,而自己失去了女儿,她觉得和这小女孩互补了起来,填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块。
前几天毛利英里去了委托人那里办理案子。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得极低,冻得她直哆嗦。回来时便一头栽进沙发,头痛欲裂。是独自在房间里玩耍的工藤甜子出来发现了异样,于是为她端来热水,小心地捧着她的头一口一口喂给她喝。毛利英里觉得很好玩,自己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女人,还躺在五岁小朋友的怀里头昏脑涨。她直起身摸摸小甜的脸,第一次对这个孩子绽开笑容。
“宫野她……”毛利英里虚弱地看向天花板,想到了几年前被自己用花束砸得满脸都是血的那张苍白的脸,“把小甜带得很好。”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