泱舟摆出架势凶悍的道“你欺负她了?”他远没赵元初高,这样强悍的样子也不过是虚张声势,之前能伤了赵元初,是投机取巧,两人要真的动手,他打不过赵元初。
“没有,你去看看吧。”
泱舟半信半疑的出去了,棠梨关着门人趴在床上痛哭,听得泱舟在外头喊她,擦了泪开了门。
泱舟急冲冲的道“是不是姓赵的欺负你了?”
棠梨摇头,将那半本被泪水洇湿的册子默默的递给他,泱舟狐疑的翻开,很快就看到了那行记着棠枝死于何年何月,又因为什么而死的那行字,他脸色发白盯着那一处久久不语,棠枝又是一阵泣不成声。
泱舟眼眶也红了,但他是个男子,强忍了泪水将册子抚平放在桌上,勉强开口道“他今日就是来送这个的?”
棠梨含泪点头,泱舟咬牙要冲出去,棠梨看他那样杀气腾腾,死死的抱住他,祈求道“泱舟,陈家就剩你我了,你万万不要糊涂啊!你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福报,姐姐不想你住再出事。”
屋外赵元初走了出来,背手立在太湖石边,低头欣赏水里的游鱼,宝来先是瞧了眼西厢房,而后小声道“殿下,原来棠枝没跟着襄王去刑州啊,小的还以为她都不在都城了。”
赵元初心不在焉嗯了声,宝来接着又道“既殿下放不下她,何不接进宫中?在这买个宅子给她住着,您见她也不方便。”
他当然知道不方便,他也想她进宫能日日看着,可她不愿意,就这宅子引得她住进来,就花费了一番功夫,要不是他过来抢着让她嗯了手印,她都不一定会搬来。
宝来在旁絮絮叨叨,太子没能听进几个字,过了会西厢房的门开了,泱舟闷头出来在廊庑下站着,宝来见他十分无礼,正要出声呵斥,被赵元初拦住,但他也不过去,只让身边的內侍去跟棠梨要那半本册子。
內侍应声去了,没一会带着册子出来,赵元初遥遥望了眼紧闭的门窗,掖着宽袖出了宅门,到了外头指着大门上头。
“去找人做个像样的匾额,这以后就是陈宅。”
棠梨在这院子住下,住了好几天才知道两边的邻居都不一般,东家的是从四品的龙图学士孔向荣,西家的是大理寺少卿徐博文的府邸,两边都是京官的府邸,他们姐弟两个住的宅子夹在中间,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。
这地段离皇宫近,上朝方便,许多官员都在此处或是租房,或是置办府邸,出去走动随便指着那家的大门,保不定就是朝中的某个大员的宅子,总之在这一片的住户都是富贵人家,棠梨原先住的那一片,就在外城边上,那些地方住的都是平民百姓。
不过也好,从这去凌家的宅子步行过去也才一盏茶的时间,寻了个日子带上些自己做的点心跟小孩衣裳去凌家找钱氏,钱氏在月子里养的丰腴不少,脸蛋白腻腻,见了棠梨很是欢喜的告诉她,一气买了二十块田,就等着棠梨去看看呢。
棠梨就说要不趁着今日去城外看看,钱氏说也好,她好久没出门,坐月子坐的都傻了,奶妈抱了孩子去喂奶,钱氏换了件梢金栀子花纹的短袄,下面是条雪青的百褶裙,将抹额除了到了院子摘了朵秋海棠插在髻上,欢欢喜喜搂着棠梨的胳膊出了门。
棠梨原先以为钱氏是个文静话少的性子,结果却不是,两人上了马车,钱氏撩开帘子朝外看,看到州桥那有杂耍的,两眼发亮的道“哎呀,什么时候来好好看看,我就爱看这个。”转首又问棠梨,“你爱听戏吗?”
棠梨点头“原先在宫里,过年或是有宴会,官家会让人进宫唱戏,各宫的娘娘们也会请瓦舍的伎人进宫表演。”
钱氏好奇道“宫里的娘娘们都听什么戏?”
棠梨想了想道“也是外面时兴的曲子,差不多。”
钱氏哦了声,又说起给泱舟说的那个差事,泱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