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怀蝶也瞧这些没意思,等钱氏起身出去便去跟钱氏告辞,钱氏为这赏梅宴准备好些日子,见她们要回去,就笑道:“这就回了?晚上有戏呢。”
金怀月双眼一亮:“唱什么戏?请的谁啊?”
“请的朱六姐还有傀儡戏。”
金怀蝶也拍手叫好,笑弯了眼:“那要看完戏再回去了。”忙打发人回家同江氏说一声,姐妹两个看完戏就回。
钱氏见她们几个姑娘无事可做,又不爱打牌,着人拿了棋盘出来,赵舒舒要拉棠梨下棋,棠梨坐下跟她下棋,杀了两盘,棠梨尽输了,金怀月斗志昂扬挽着袖子上了,她倒是斗志勃勃,跟赵舒舒两人来往厮杀的天昏地暗。
棠梨瞧了会开始犯困,钱氏身边的丫环带着她去后面的厢房歇着去了,棠梨是真的困,脱了外面宽袖褙子躺下,合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。
这一觉睡的浑身发软不晓得今夕何夕,拥着被子坐起身,有瞬间的恍惚以为在家中,缓了缓想起自己是在别人家做客,再看外面天色亮堂堂的,顿时忪了口气,要是一觉睡到天黑,才是丢人。
轻手轻脚下了床穿上鞋子,小声喊樱桃,樱桃从外面进来,给她披上麾衣,笑着道:“还想叫您来着。”
棠梨问:“我睡了多久?怀月她们在做什么?”
“您醒来的正好,她们都在梅园那制香呢,奶奶夫人们还在打牌。”
樱桃扶着她走出去一面絮絮说着暖阁那的事,到了暖阁挑帘进去,棠梨想坐在原先的位置上,转眼一看,金家姐妹都坐在格棱窗下的软塌上,榻上放了一只案桌,案桌上制香工具摆了一桌——她们在制香。
见棠梨来了,金怀蝶招手让她过来看,笑道:“刚才钱奶奶说你会制香,我们几个都在弄着玩,就等你来露一手了。”
棠梨羞窘道:“我只会说,不会做。”
赵舒舒执着一只小铜杵磨拣丁香,但是要用的白梅,须得是烘干的白梅才能制,因此今天这做白梅香,只能先摘了梅花放在熏炉上烘干,要等上些时候,金怀晨坐在赵舒舒背后,一脸崇拜的看着赵舒舒。
金怀月立马觉得金怀晨太小家子气了,她们家比起郡公府也不差啊,至于这样捧臭脚吗?不过只是想在肚子里,没当着赵舒舒的面说出来,暗暗给金怀晨一个大白眼,拉着棠梨问:“表姐要做什么香?”
棠梨摇头:“我要做的香要用干梅花,这些梅花才开,摘下未免可惜,过些日子再说。”
“那表姐做好的香要送我一些。”
棠梨笑着点头:“那是自然,就怕你嫌弃。”
“才不会呢。”
另外一边,赵舒舒研磨的差不多轻轻倒入白蜜,揉捏成指尖大的丸,放进瓮中,酵上些日子,香丸就熟了,届时可垫了小银片放在香炉里用。
这一边姑娘们制香,说香,闻香,另一边的太太奶奶们牌九推的形势紧张,御史夫人曹氏上了牌桌,打了两个多时辰,就没胡几把,心中不快活,又不好放在脸上,这桌上的几人跟她丈夫官阶相差不大,不能让人看了笑话。
一张牌丢出去,郡公府大奶奶韩氏立马倒下两张牌:“吃。”
曹氏心头一紧,还以为又点炮了。
坐西风的马氏,她的丈夫是四品的殿前副都指挥使,曹氏一口气还没放干净,马氏哎呀一声:“我自摸了。”
于是又要给钱,曹氏心头直抽,抖着手从荷包里往外掏钱,正心头嘀咕着,外面丫环奔进来,凑到钱氏耳畔低声了几句,钱氏眉峰一挑,推乱了牌九道:“跟老爷一起回来的?”
丫环点头:“正是呢。”
见此,曹氏就问:“怎么了?谁来了?”
钱氏嗐的声:“太子不知怎地出宫了,这会跟我家老爷进了西园子,你们玩着,我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