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，停下脚步，特意再次叮嘱道，“千万别迟到啊。”

“妈，我知道啦，”付瑶有爱迟到的先例，不过她分得清事情的轻重，信誓旦旦跟母亲保证，“我保证一定不会迟到，还会提前到，可以吗？”

付芸点点头，这才走了。

晚上约的是七点整，付瑶这次提前了十分钟到。

对她来说，已经算是非常难得的早了。

然而，付芸还是提前一步到了，包括沈兰城也在。

付瑶被服务生领进包厢的时候，一眼就看见沈兰城和母亲付瑶，已经在了。

今天选的餐厅，是一家比较高端的私房菜馆，餐厅里的装饰，也是中西结合的风格。

“沈叔叔！”

付瑶一进去，就热情地喊道。

“瑶瑶来了。”沈兰城是看着付瑶长大的，打招呼时自然态度熟稔，可是看见付瑶走过来的那个瞬间，沈兰城忽然愣了一瞬。

说起来，沈芊和付瑶差不多的年纪。

他这二十多年，看着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小辈长大，却偏偏错失了眼看着女儿长大的机会。

从前倒没有多深刻的感受。

反而此时此刻，看着付瑶亲昵熟稔的态度，沈兰城眼睛一热，喉间的苦涩感，越来越重。

他明白，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结果。

人大多都是这样，一辈子最想要的，总是求不得。

对沈兰城而言，以前是音乐梦想、是成功。

如今，换成了他从未珍惜过的妻子和女儿，成了他的求不得。

付瑶倒是没察觉自己令沈兰城想起沈芊，也没有注意到沈兰城细微的神色变化，只是之后的这顿饭，她明显能感觉到气氛比较沉闷。

付芸就更加敏锐了。

她很清楚地感觉出来——沈兰城心不在焉。

沈兰城虽然就坐在她身旁，跟她一起吃这顿饭，可是他的心思，却像是早就飘到了很远的地方。

付芸有两次跟沈兰城说话，甚至都发觉男人走神了。

“怎么了，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？”付芸看着沈兰城问道。

男人这才回神，淡淡一笑，“还不错。”

沈兰城这个态度，已经近乎于敷衍了，显然是无心分神给她。

付芸脸色冷了冷。

女人向来对这种事情很敏感，付芸除非自欺欺人，否则就能很清楚得出答案，为什么今晚的沈兰城，会这么心不在焉？

因为，他的心思都在方霞和沈芊身上！

那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，还有女儿。

尤其沈兰城亏欠了妻女二十六年，当这种亏欠和愧疚的情感，被放在了天平的另一端，属于付芸的这一端，就会变得越发无足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