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时中手中握着栓子爹的钱袋,路过杨家的院子时,便是径自走了过去。
杨寡妇并不在家,她的小女儿见到秦时中,便是怯生生的往后退。
“别怕,”秦时中见孩子畏惧,便尽量将声音放得温和,问她“你娘呢?”
“娘和哥哥去拾柴禾了。”小女孩声音很轻,幸得秦时中耳力甚佳,才能听得清楚。
秦时中看了一眼杨家的院子,原先被烧坏的灶房已是让工人重新砌了起来,漏风的地方也是让人补了上去,秦时中见状,便是微微颔首,将手中的钱袋子递到了女孩儿手里,告诉她“等你娘回来,你和她说,这是栓子爹送来的,知道了吗?”
女孩儿懵懂的点了点头。
秦时中见她模样乖巧,又是与秦子安差不多大的年纪,便是伸出手抚了抚孩子的发顶,而后才转过身,刚要离开了杨家的院子,就见杨寡妇领着儿子刚好进了门,母子两怀里都是抱着一些又细又小的柴禾,显是拣了些旁人不要的。
“秦相公。”看见秦时中,杨寡妇先是一怔,将自己怀中的柴禾交给儿子,自己则是与秦时中福了福身子。
“杨大嫂不必多礼。”秦时中也是抱拳回了一礼,男人看了一眼孩子手中的柴禾,心知杨家没有个男人,平日里无人能上山砍柴,要他们花钱去买又是舍不得的,便只能在路上或田间拣些旁人落下的柴禾回来勉强烧着,念及此,秦时中从自己背上取下一大捆又粗又结实的柴禾,放在了杨家的院子里。
杨寡妇看着,便是一怔,赶忙道“秦相公,这可使不得,您给咱家修房子已经花了不少银子,又哪儿能要您的柴禾……”
“举手之劳,大嫂不必放在心上。”秦时中面色坦然,不以为意。
“妾身谢过秦相公大恩,相公的大恩大德,妾身和两个孩子没齿难忘。”杨寡妇声音很轻,一句说完,眼圈就是红了。
“大嫂客气了,是秦某教子无方,才会如此。”秦时中声音沉稳,说完,吐出了两个字“告辞。”
见他要走,杨寡妇侧了侧身子,待男人离开了自家院子,杨寡妇怔怔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,却是许久也不曾动一下身子。
“娘,这是秦叔叔让我给你的。”蓦然,女儿的声音响起,杨寡妇回过神来,回眸,就见女儿将一个钱袋子递到了自己面前。
杨寡妇从女儿手中接过钱袋,她方才带着儿子路过村口时,已是从街坊们口里听说了秦时中将栓子爹打了一顿,从他身上拿走了钱袋的事。
想来,便是如今送到自己家的这只。
杨寡妇摩挲着那钱袋,想起这个钱袋曾沾上男人的体温,女子常年苍白的面容上,竟是浮起了淡淡的晕红,趁着那张瓜子脸娇艳了起来。
晚间。
沈云薇哄睡了孩子,为孩子掖好被子,回屋后,就见丈夫已是脱下了外衣,坐在床沿上等着自己。
“夫君。”沈云薇轻声喊了他一句。
秦时中眼底浮起一丝温柔,向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。
沈云薇垂眸,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丈夫的手心,让丈夫抱过自己的身子,坐在了他的膝上。
“夫君,我听旁人说,你将栓子爹打了一顿,是不是?”沈云薇看着丈夫的眼睛,白天一直碍着孩子,直到此时她才问出了口。
“嗯,我不仅打了他,还拿走了他的钱袋,送到了杨家。”秦时中环着妻子的纤腰,温声告诉她。
沈云薇的眼睫微微颤着,低下了头,“我也听说了,旁人说,看见你和杨嫂子站在她们家门口说话了。”
闻言,秦时中有些无奈,他虽给杨寡妇找了工人去修房子,他这些日子除了今日一次也不曾去过,为的就是怕招来非议,可如今他不过和杨寡妇说了两句话,便传进了媳妇耳里。
“我去给送银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