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那双满是怒气、伤色、痛色的眼睛，他突然就不想再继续欺骗下去了。

刚才她是真的动了杀心，他看的出。可他也看的出，有一次她关键时刻收了手。那次，她若不收手，他就算元神不灭，也得重伤。她对他还是有几分情意的，不管是什么情意，对他这个长年累月生活在黑暗中的“不死人”都是弥足珍贵的。

几乎是真！

相思身子一晃，冥神本能伸出手想去扶她一把，可他飞到了她面前，她却手持圣灵剑隔开了他，退到了另一根石柱上。

远方的秋子墨看的心疼极了，到底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！可他也知道，他帮不了她，这些都得她自己独自面对。因为她是神，冥神为她而来。

“我母妃和父皇的死……”她还没说完，冥神已经抢先一步认了，“是我，都是我安排的！”说出真相后，他觉得身都轻松了。这两件事就如同一座大山，一直压在他的心口上。

尽管心里早有准备，可亲耳听到冥神认下，相思还是觉得心痛如绞。她在人界生活了这么多年，喝的是人界的水、吃的是人界的五谷杂粮、即便恢复了神身，可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高傲的神界少主了。她生出了心，有血有肉的心，有情有爱的心。

“为什么？”她脸上一片冰凉，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随风飞扬，没有一滴落在她的身上，可她还是觉得冷，浑身发冷。

迈出的步子退了回去，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，看着她哭成这样，他无言以对，做时没觉得有什么，如今却是后悔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