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下保安堂,置办了产业后,更是所剩无几。”
“这”李捕头道“白素贞好歹是风月场里的魁首,听我苏州朋友说,跟她来往的豪富数不胜数,那都是手缝里漏漏就够你我吃香喝辣的主,对她更是一掷千金。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点积蓄?”
“我也这么想。”许宣清俊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“我打听过,据说光是明面上她的珠宝首饰,就能装满一箱子。结果她跟我离开姑苏时,我掂量了一下,那箱笼轻得很,果然后来打开之后,也只装六分之一的珠宝。我想,她大概是藏了一手,把大部分钱财藏起来了。这也不怪她,如果是我,我也得这么防一手。”
李捕头听得眼馋“反正人已经被我们哄在了杭州,要不然把她绑了,一天三顿打,想活命就交出钱来。”
许宣摇摇手道“不可。姐夫,你有所不知,白素贞她虽然出身烟花,实则性情颇有刚烈处。对付这种女人,如果我们逼得太紧,硬着来,说不准她要学那话本子里的杜十娘。到时候小乙我可就人财两空了。”
“说的也是我大老粗一个,不比小乙你懂女人,我生意里的好几个上等货都是你哄来的,那些个娘子夫人的一个个被你哄得五迷三道。这方面,还是你说了算。反正有我兄弟们看着,她插翅难逃钱塘县,有的是时间磨。不过,最近你姐姐催得紧,你动作得快点。”
许宣道“我省的。”
女孩窝在厨房里等待着,左等右等白素贞都不来,正想爬到门边悄悄往外探看,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,容貌绝丽的白娘子满面泪痕而来。
一开门,白素贞就低声道“孩子,起来。计划变了,我不能留你在这里。”
见女孩面露惶恐,她安慰道“别怕,我不是想放弃你。是情况有变,必须即刻送你离开杭城。你除了父母外,在哪里还有亲人?”
“亲人我姨母一家住在永兴,我爹妈本来就打算带着我去永兴投奔姨母我逃回杭州,本来也想去永兴”
前门,许宣正送李捕头出门。
后院,白素贞趁四下无人,悄悄推开后门“从这里走。”
白素贞拿了一个包袱,带着侍女装束,披着兜头披风的女孩离开了保安堂,绕到另一条街上的车行,雇了辆马车“来,‘小青’上车。”
车行里的车夫大多认得白素贞——捕快虽是贱役,但李家世代当捕头,三教九流里都吃得开,许宣娶的这位娘子又容貌美丽非常,身上还有些暧昧流言,是许多人饭后茶余的谈资。
“白娘子,您去哪?”
“我们去钱塘江边的码头。劳烦你快点。”
“好嘞——驾——”
车轮咕噜噜滚开,马车驶向码头。
两岸隐隐青山前,太阳已落下一半。夕阳返照入江,满江红光,时不时能看到江面上的点点白帆来去。
码头上热闹极了,大船小船停了无数,上船下船,人来人往,到处是卸货的长工。
白素贞很快就找到了一艘风评不错的客船,这艘客船是过江去永兴的。船上客人快满了,客人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。
“船家,等等,我妹妹也要上船。”
临到上船,白素贞将提着的包袱塞给“小青”道“你先去安顿下来,等来日再请你姨母帮忙一起寻找父母。也说不定,你父母就在永兴等你。包袱里有一些盘缠,应该够你到姨母家了,路上小心——路上不要打开包袱。船钱我帮你已经付了。”
“白姐姐,我”
船家有些不耐烦“唉,小娘子,还上不上船?再不上来我们开船了。”
“就来——”
“小青”只得站上船,船夫解系绳,将桨一撑,船只离岸,白素贞已经转身离去。
她有些怅然地想,白姐姐,我都还来得及告诉你我叫什么
船一摇晃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