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会说闲话。”
谁知她话音刚落,王子服忽然发了火“不知羞耻!我让你出去,听不懂吗!”
他话说得重,一看见婴宁的脸就又后悔自己出口伤人“婴宁,我是说”
但婴宁仍是嘻嘻笑,似乎一点都不在意“我这就出去啦。药放在这里了,等一会我会叫小厮过来哦。表兄养好身体,我们才好定婚期。”
说完果然出去了。
王子服看着她的背影,暗恼自己控制不住情绪,又出口伤害了婴宁。
但这段时日以来,每次看到婴宁,他总是很奇怪。
她的容貌让他喜欢,但是她一靠近,他又打心底里抗拒。
过了一会,他的寡母过来了,看见王子服那副痴痴的样子,又是心疼,又是气不打一处来“当初是你说对婴宁一见钟情,也是你自己去寻访山村把婴宁带回来,我看在过世的老姐姐的份上,把她疼爱若亲女,又为你二人定下婚约。结果婚期将近,你反而气沉于心,对婴宁百般抗拒。这么好的一个孩子,又是你自己求来的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?”
王子服不语。
是他自己去把婴宁带回来的?是他自己求来的与婴宁的婚约?
可是为什么他对这一切的记忆都如此模糊?
记忆中,确实有他对婴宁一见钟情的画面,也有他为此相思成疾,苦求母亲表兄不成,自己去乡村寻找婴宁的诸般画面。
但这些画面除了婴宁的脸,大多十分模糊,恍如梦境。
母亲看见王子服这个不语的样子,叹了一口气“你和婴宁之间如果有什么争吵,还是早点说开。如今婚期将近,婚帖已经广发,宾客们大部分都出发了。她又是我老姐姐自小养大的,我实在不想闹到临阵变卦的地步,那外人必定要戳我家的脊梁骨,说我家不鉴诺约,欺辱孤女。何况婴宁何辜?她如果被退婚,上无父母做主,下无兄弟依傍,又坏了名声,一辈子恐怕就此艰难。实在可怜。”
听母亲如此说来,王子服知道她说的都在理,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心里这一关。
但母亲说的对,婴宁何辜?
他不能因为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别扭而害她终身。沉默片刻,他忽然说“母亲,我想再去拜访一次秦家姨母的墓地,再去当初我找到婴宁的地方看看。去了这一次,我回来就和她成婚。”
“你病成这样还能出门吗?”
“母亲,儿是心病。心病需要心药医。我如果不去这一次,恐怕心病拖成大病。”
母亲无奈,只得命小厮来为王子服梳洗,准备马车,送他出门。
王子服勉力穿戴整齐,临出门时,却见婴宁正在院子里折一支桃花低嗅。
大眼睛低垂,像水银里蕴藏一汪黑珍珠,煞是动人。
王子服看得怔住,久久不动。
婴宁感应到视线,抬头看到王子服,她嫣然一笑,笑容灿灿比桃花,凝看他的双眼含情脉脉“表兄,你去哪玩呀?带我一起吗?”
婴宁总是笑,微笑,大笑,憨笑,娇笑,浓笑。
人们喜欢笑,母亲也喜欢婴宁,每次家里人犯了什么事,母亲生气了,只要叫上婴宁,很快就满室欢声笑语,没有人再能生气起来了。
但婴宁一笑,王子服却从那种仲怔中瞬间回神,他喃喃“你不该笑的”
“为什么我不该笑呀?”婴宁偏着头,神态娇憨。
王子服被婴宁问的说不出话。他怎么知道为什么?他总是觉得婴宁不该总是这样笑。
“没什么。我出去有事,不是去玩。你在家里陪母亲。”
王子服坐上马车,匆匆往秦家姨母墓地所在而去。 ,请牢记: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