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规矩。
嫂子们也不侍立,姊妹们与兄弟们也不分桌,一家人坐在一起,其乐融融。
看到褚星奇扶着母亲而来,兄姐都站起来,迎母亲入座。
大家空了一个位置,就在理国公夫妇的身旁。
褚星奇扶着母亲入座,自己也坐下了。
理国公夫人向理国公低语几句,理国公打量小儿子,连连点头“还是这样穿精神。以后都这样穿,道袍就该收起来了。”
他说着,看褚星奇久不夹菜,竟不要仆人,自己站起来,笨拙地把褚星奇喜欢的菜放到了他的眼前,说“多吃一点,你小时候不是想吃肉,总抱怨说不能多吃吗?现在身体大好了,在道观里总是吃素的怎么行?多吃点肉,还能再长高。”
他端菜的时候,头颅略低,褚星奇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发髻里的白发,父亲的嘴角也生了皱纹。
父亲不如小时候那样的高大威严了。
褚星奇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,他体弱多病,常常卧床。
苦涩的药一碗入喉,苦得他的舌头都麻了,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,只能喝粥。还不能喝多,喝多了会吐。
他羡慕兄姐,甚至羡慕可以大口大口吃饭的小狗。
有一次,人家给看护他的大夫端来了饭菜。
他嗅到饭菜的香气,看到大夫的托盘里,有一大块的红烧肉,放了糖油,涂色甜蜜。
而他的一边,只有一碗散发着苦味、黑乎乎的药汁。
他不想再喝药吃粥了。趁着大夫没来,他偷吃了大夫的红烧肉。
结果是当晚,他上吐下泻了一天一夜,虚弱得眼睛都快睁不开。
母亲哭、哥哥哭、姐姐也哭。所有人都围着他掉眼泪。
父亲没有哭,只是黑着脸,在他醒来后,眼睛里却泛着红,啪地在他脸上打了一个巴掌。
那是他第一次挨打。也是唯一一次。
其实现在想起来,父亲高高举起,轻轻落下,一点力气都没使。
打完巴掌以后,母亲跟父亲撕扯,吼他你疯了吗为什么打孩子。
父亲扭头就走。
他长大以后才听母亲说,那几天,父亲发了疯一样,堂堂侯爷,不眠不休,到处低声下气,满京城延请名医,为了请来一位早已隐居的名医,甚至险些下跪。
后来他长大了,身体慢慢好起来了,人家都说他是浪荡子,是轻浮儿,挥金如土,不务正业,四海学道。说父亲教子不严。
父亲却只有一句话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地、健健康康地活着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他拿起碗,扒了几块肉,掩住微红的眼,笑着咬了一口,说“好,我一定多吃点,再长高一点。”
一边吃饭,哥哥说“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到处晃荡。小时候你这么聪明,长大了这些聪明才智难道就浪费在典籍经书里?”
姐姐说“是啊,弟弟,别出去东游西荡了。哪怕不从文,也可从武。”
哥哥英俊的脸逐渐模糊,变成了长坐在他病床边,一字一句认真给他念书听的小少年们。爱玩爱小的少年们为着体弱的小弟弟,竟连日地闷在味道酸涩的病房里,你一言我一语地为他读书“你快点长大,我们一起上书斋。”
姐姐们叽叽喳喳,性格活泼。耐不住性子的急躁长姐曾一针一针,学着为他绣了布老虎、布偶。喜欢荡秋千踢毽子最不爱读书的二姐为了教他认字,竟然读书到深夜。她们说“你快点长大,到时候你来为我们拉喜服。”
只是哥哥姐姐们以前过的日子,跟京城相识的同龄人比,也不算好。
理国公府不是一直都是这样豪贵,他还小,常常生病的时候,家里一日比一日败落,甚至多有皇帝要夺爵的说法。
哥哥的运道不好,在理国公府失势的时候,哥哥不小心从马上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