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玉杭脸上认真起来“刀山火海绝不可能,但天涯海角,我却很想带你去看一看。”
两人正说话,忽然前方传来甲胄之声,明晃晃的刀光闪在夜色里,寒森森的。
两人勒住马,望着前方。
一群士兵为首的白色骏马上,男人双眸阴鸷,乌黑的披风扬起,那双眼眸寒意彻骨,叫人不敢直视。
安平手指紧紧攥着缰绳,骨节发白。
郑玉杭将马靠近她的,温暖的大掌包裹她的小手“没事,有我在。”
安永年的眸子更加冷彻,对面的二人如此般配绝美,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拆散他们。
他冷笑,嘴里冷冷吐出一个字“杀。”
安永年站在几步之外,静静注视着正在厮杀的少女,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袍,披风的白狐毛随风飘扬,显得她的面容更加洁白无瑕。
这面容上带着无比的坚定与深情。
可这深情却从来为给过他,他才是她的夫君,他才是皇帝赐给她的天。
他眼眸渐渐望向远方,遥远的回忆在脑中铺展开来,那一年,他去往平王府,见到正在挥舞皮鞭练功的她,一身火红的长裙英姿飒爽,她绝美的面容上带着天真的飞扬,意气风发,是他最爱的样子。
可他的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白衣男子,她望向他的眸光那样深情温暖,顿时刺痛了他的心。
回府后,他便进宫求皇上赐婚,他成功了。
可府中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,他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软肋,他冷落她,对她不公,装出一副厌恶她的样子。
他本以为,嫁给了他,她和那个男人便不再可能,却不想仍旧斩不断这两人的关系。
他恨,他除掉了府中的暗探,除掉了敌人的势力,他终于可以用一颗真心好好对她,她的心里装的竟还是那个人。
安王府的府兵很多很多,怎么杀都杀不完,安平渐渐脱力,手臂发酸,可她扔拼命厮杀着。
郑玉杭将她护在身后“你休息下。”
他长剑连闪之间,便又收割了一片敌人,以一敌百,勇猛无双。
安平与他背靠背,一柄长鞭武的虎虎生风。
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,远处白马上的男子,正一手握箭,一手弯弓,弓箭的方向对准了郑玉杭的心口。
雪白的箭头寒光点点,朝郑玉杭飞驰而去。
他长剑一挥,打掉了箭头,紧接着又有三发箭矢射来,他再次打落,然后是更多的箭矢。
他将手中武器舞得密不透风,将安平保护在身后。
忽然,安平相对的方向,一只冷箭搜的射出。
郑玉杭将她护住,轻松将那只冷箭打掉,背后的方向,白马上的人手却悄然松开,三只利箭疾驰而来。
他抬起剑勉强打掉两只,另一只冷箭射进他的胸口。
他身形不稳,倒在了地上。
安平吓坏了,她紧紧将他抱住,颤抖的手停留下他咕咕流血的伤口上方,语声哽咽“玉杭,你受伤了。”
郑玉杭握紧她的手,眼眸却紧紧盯住安永年。
安永年催马来到跟前,望着被一圈士兵长刀所指的二人。
“郑玉杭,想不到你也有今天。”
安平哭着将几近昏迷的男人护在怀中“你,你不要伤害他。”
她哭声撕心裂肺,两行泪水滑落而下“你不要过来。”
安永年跳下马背,一步步走到她身前,眸中一片复杂“一年的时间都不能让你忘掉他吗?没关系,我们时间还很长,总有让你死心的那一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