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孟府后院一间隐秘的牢房内,光线幽暗,里面关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,他猫在角落里无力的躺着,几日没有吃饭已经让他精疲力尽,第一天来,他还有力气大喊大叫,到了今天,他只想安静的待着,心里祈求着父亲和大哥怎么还不来救他。
牢房外,孟涛负手而立,因为光线昏暗,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,他命人打开牢门,声音冷淡道“算你命好,我弟弟醒了过来,既然我弟弟已然无事,这便放你离开,关你的这三天,也算是对你的一个教训,你记住我孟府的人不是你随意可以招惹的。”
韩明晨听到要放他走,他一下来了精神,也顾不上孟涛说了什么,闷闷不吭声的跟着小厮离开了牢房从孟府后门出去。
走出去好远,他听到孟府后门紧闭的声音,狠狠骂了一句“该死,该关老子,你们给我等着。”
他骂了一句犹自不解恨,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狠狠朝着孟府后门掷去,就怕再有人出来发现他,从而改了注意在把他抓回去,他撒开了丫子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他顾不得形容狼狈,一路狂奔,跑了有半个时辰才看到韩府的大门,望着那朱红高阔的门扉,那烫金雄伟的牌匾,他不禁热泪盈眶。
他以为他就要死了,他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,家就在眼前,他才终于觉得安全,先前的惶惑不安才慢慢平静下来。
韩府大门敞开,守门的小厮见一个身段猥琐无力,通身上下都脏兮兮头发蓬乱的人站在门前,下意识的便要来驱赶。
待走得近了,一声喝骂还未出口,便一呆,这人,这人好生眼熟。
另一个颇为机灵一下就认出了韩明晨,上前一把将韩明晨搀扶住“六少爷,您可回来了,奴才都担心的紧呀,快快进府,让奴才服侍您。”
韩明晨颇为受用呀,三天了,他在那暗无天日,到处是老鼠和蟑螂的牢房整整三天,每日里只有两碗脏水送进来,他早已饿的说不出话来。
先前是凭着意志力才徒步跑到了韩府,现下见小厮认出他来,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软软摊到在小厮身上。
另一个小厮也反应过来,冲着门内大喊“六公子回来了,快通报给老爷,六公子回来了。”
正在书房里写奏折弹劾孟涛的韩磊乍一听到这个消息,手下一抖,上好的狼嚎笔吧嗒一声掉落在纸张上,给写了一半的奏章上留下一团嘿嘿的墨迹。
韩明晨虽然身体孱弱,但他意识尚且清醒,头脑也运转的很快,在暗劳中听到看管的狱卒说起过,孟浩院中得了一位极为美貌的女子,人们都称她为舞痴,还说这美貌女子不惜胸口割肉为药引才救下了孟浩。
听到这消息时,比他在暗劳里待着更为让他难受,想到那陈媚娘竟然背叛他,趁着他被抓的空挡转而投向了孟浩的怀抱,他便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,他要报仇,他要杀了孟浩,他要杀了孟涛。
夺妻只恨,囚禁之仇,他若不报便不是韩明晨,被如此羞辱如果他都还顾忌着楚玉的势力而无动于衷,他往后再整个洛都便会成为世家公子们的笑柄。
他故意不整肃形容便去见韩磊不是因为他孝顺,第一时间赶着去给韩磊请安,而是要让韩磊看看他受了多少苦,他有多狼狈,他的遭遇不仅仅是他韩明晨难看,更是整个韩府的耻辱。
韩磊望着形容消瘦眼窝深陷,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的儿子,不禁老泪纵横“我儿啊,你受苦了,快先下去休息。”
韩明晨扑通一声给韩磊跪下“儿子不孝,都是儿子不好,惹出这些事来让父亲担心,从次以后儿子一定听父亲的话,不再叫父亲操心,那孟家厉害,以后儿子见了他们躲着走便是,不该意气用事,请父亲不要怪罪儿子。”
韩磊听到儿子说的这一番话,老泪纵横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羞愤之色,悄悄儿子被他们磋磨成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