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之内。
一旁柱上嵌木联一副。
“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,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。”
大堂中间悬挂“长安县正堂”金字大匾,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,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,上挂“明镜高悬”金字匾额。
不过原本属于长安县令的位置却是坐着赵将军的公子,赵康成。
长安县令不知所踪。
看着负手而立淡定自如站在县衙之中的沐长卿,赵康成嗤笑了一声。
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站起身来。
“虽然不愿意承认,不过还是得称赞一句,你倒是有骨气。”
“还敢主动过来。”
“不过这样也好,也省的浪费我时间了。”
眼中古井无波,沐长卿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接着平淡道。
“既然我都来了,那些工人可以放了吧?”
“此事你我心知肚明,没必要牵连无辜之人。”
“啪啪啪。”
赵康成拍手大笑。
“沐公子果然是心善之人,让康成好生钦佩,不过公子放心,那些人自然有人在好生照顾着。”
一抹狠辣从眼中一闪而过,沐长卿再次恢复正常不再言语。
如此淡定自如的模样反而让赵康成心中很是不快。
“你可知道你此时站的地方是哪里?莫非还当这是你自己家的院子不成?”
皱着眉头赵康成猛然大吼了一声。
妄图从沐长卿的表情之中看出一丝害怕,不过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了。
“行了,别惺惺作态了,你们的意图为何大家心里都清楚,直接说明来意岂不是更好?”
“还是说你这条狗并不能替你的主人做主?”
淡淡的斜了他一眼,沐长卿笑道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沐长卿那不屑嘲讽的话语瞬间击中赵康成的内心,使得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。
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“五十大板下去,希望你到时候嘴巴还能这么硬?”
强压住内心的怒火,赵康成也装不下去了,对着一旁的衙役怒吼道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上啊。”
“慢着。”
就在这时,堂后突然响起一句声音。
随后徐茂然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。
沐长卿对此好似也并不奇怪,目光淡淡的看了过去。
“沐公子快人快语,若是徐某再看下去岂不是太不厚道了。”
“是么?原来小公爷也在啊。”
沐长卿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。
“呵呵,沐公子,大家都是聪明人,徐某的意图想必你也清楚。”
“公子何不将其交给徐某,大伙相安无事岂不是美哉?”
示意了一眼赵康成,赵康成恨恨的看了眼沐长卿这才退回到位置上。
“相安无事?”
“这话从小公爷的嘴里说出来可真让人惊讶,难不成白白害死了一条人命也算不得大事么?”
压抑住心底的躁动,沐长卿冷淡道。
“一条贱命罢了。”
“也算死的其所了。”
徐茂然不以为然道,面上依旧带着微笑。
这话说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,平静的让人感到惊悚。
一条贱命?
好一条贱命。
这是沐长卿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受到文明不同,时代不同所产生的等级制度观念。
为上者草芥人命,使人命为无物,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折一切手段。
在他刑部公子的眼中,一条人命就如同儿戏一般简单。
平复下内心起伏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