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舅爷。”
刘氏捂着嘴,脱口而出“大哥?”
为了儿子,孙嬷嬷豁了出去“当年老太爷其实是想要让夫人来当良妾的。”
刘氏有些尴尬地捏住了帕子,盛兴安则一脸惊诧,这事,他怎么不知道?
刘家没落已久,虽说子孙中也几个有读书天份,能考中进士的,比如刘氏的亲兄长刘称,可是,会试每三年就有一次,每年都有这么多的进士,有人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小的七品官,更有人一辈子都轮不到实缺,刘家要翻身,靠自己是不行的,需要有人提
携和帮衬,这就想到了联姻。可惜以刘家这种门第,刘氏又不是长得天香国色,就算送去给贵人当妾,贵人也不会要。
刘老爷思来想去,看上了盛兴安。
那个时候,盛兴安刚刚升任礼部侍郎,以他的年纪,在致仕前绝对有升至礼部尚书的可能。再加上,盛家老太爷在世时,为人仗义,在朝中多有义举,结交下不少的善缘,盛兴安在官场上可谓是一片坦途。
反正刘家也攀不上更好的,盛兴安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最好的。
就算盛兴安有嫡妻,若是当一个贵妾,盛兴安应该不会拒绝。
“老太爷说是当贵妾也行,可是大舅爷觉得不行。一个妾的外家和一个嫡妻的外家,孰轻孰重,显而易见。”孙嬷嬷呢嚅着说道,“而且,老爷还有嫡子。”
嫡庶分明,有了嫡子,哪怕刘氏日后生下儿子,也只是庶子。
就算嫡妻心性好,由着庶子长成再好好教养,那又怎么样?庶子的外家根本沾不到多少光。
刘家老太爷只是想着,有盛兴安在,朝上可以照应一二,若有机会能提携一把就更好了。刘称的野心则远不止于此,他想当盛家真正的妻族。
孙嬷嬷难以启齿道“大舅爷就让、就让奴婢偷偷把孩子抱走。”
她是夫人的贴身嬷嬷,将来是会跟着陪嫁的,大舅爷是想让她去做,将来盛家若是发现了什么,她还能及时去通风报信,而且还给了她一个,她根本拒绝不了的诱惑。
那可是县丞啊!
盛兴安的脸色又青又白,他实在难以相信,自己的身边竟然有一个埋藏了整整八年的阴谋。
自己的续弦,根本就是别人的苦心积虑。
“贱奴!”
盛兴安勃然大怒,拿起茶盅,用力朝孙嬷嬷掷了过去。
茶盅重重地砸在了孙嬷嬷的额角上,孙嬷嬷压根不敢躲,硬扛着接了这一记,额头鲜血淋漓,惨不忍睹。
“贱奴,你这个贱奴。”
盛兴安气到脸色发红,除了有盛珏被人拐走的
悲愤,更有被欺骗后的屈辱。
许氏死后,他守足了一年的妻孝,刘家主动上门来问起婚事,他见刘氏出身书香,又是官宦人家,人也长得拿得出手,就应了。
没想到,这些全都是别人算计好的。
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别人的圈套里,这八年多来,被人骗了个彻底。
盛兴安甚至还不由想起,刘称曾说想要安置一个远房族亲,让他帮忙弄个县丞,他还答应了。
现在一想,莫不是就是孙嬷嬷的儿子?!
光是想到,就让盛兴安觉得一阵恶心,这种让人摆步的憎恶,从心头腾腾地冒了出来。
盛兴安的胸口不住起伏,他强忍住那一团一团直冲头顶的怒火,恶狠狠地质问道“珏哥儿呢,你们把珏哥儿弄去哪儿了。”
孙嬷嬷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,跪在那里瑟瑟发抖“奴婢把他给了人牙子。后来人去了哪儿,奴婢真不知道。”
元宵那天看花灯,先夫人一直抱着盛珏,身边还有好几个丫鬟婆子跟着,她根本没有机会。所以,她装作是花灯掉落,悄悄在茶馆的后头放了一把火,又趁乱打晕了先夫人,才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