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婶狠狠的瞪了徐有言一眼,这小子咋那么事多呢?大夫治不好病人,他们找大夫的麻烦那不是天经地义么?!
“咱们先立个契,若是张老二这胳膊没治好,或者治好之后有啥不好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!”
徐有言这话一出,张二婶脸色刷的一下子就黑了,“我看你们就是不想给我们好好治!立什么契?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故意不给老二往好了治?!”
“那就不用说了,这人我们治不了,爹,回家!”徐有言拎着药箱就往外走。
徐信也不想趟这趟浑水,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,张老二那个胳膊还是第二次折了,就算治好了,以后也不能干啥重活了,以张家的作风,还真的有可能赖上他。
徐信见徐有言都走到门口了,他看了躺在炕上的张老二一眼,犹豫了一下,还是叮嘱了一番,“张老二这胳膊是第二次折了,你们最好赶紧把他送到县城,实在不行镇上也行,总得让大夫给他治一下,晚了他受不住不说,就算治好……”
“不用你假慈悲!”张二婶呸了徐信一口,将徐信剩下的话打断了。
徐信咽下后面的嘱托,刚才他还觉得徐有言让张家立契有些小题大做了,但是现在看来,还是他大儿子有先见之明,就张家这做派,若是不立契的话,到时候要是张老二胳膊有啥不好,肯定得赖上他!徐信看了张老二一眼,然后摇摇头,就走了出去。
张老头赶紧追了出去,“徐郎中,您消消气家里老婆子不懂规矩,您在给老二看看,在给他看看啊!”
徐信停下脚步,朝张老头摇摇头,“您要是能说服他们跟我立契,我就留下给张老二看看,若是说服不了,您还是赶紧去找牛车吧,赶紧送到药堂找大夫看看,没准还能治好,要是耽搁了,没准还得受大罪。”
张老头叹了一口气,他心知自己根本就说服不了大李氏和张二婶,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信和徐有言离开。
张老头一进屋,大李氏就问,“那徐郎中呢?”
张老头垂着个脑袋,“走了。”
“啥?”张二婶的声音立马就提高了许多,“他咋走了?爹你咋让他走了啊?他走了老二这胳膊谁给他治啊!”
张老头下意识的从裤腰带里抽出来烟袋,“那你们不给他立契,他不敢给老二治,不走干啥?听你们骂她啊?”
“我们这不是担心他治的不尽心吗?谁让他是徐家人呢。”张二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。
“那现在咋办呀?”大李氏也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,不安的问道。
“还能咋办?现在只能把老二送到镇上了,我去借车。”张老头说完就要出去。
“等等,你现在上哪借牛车去?今天我还听人说马家的牛生病了,怕是要不行了,你上他们家借车,他们也没有牛啊!”
“借啥牛车?我知道马家的牛不行了,我去借个板车,我拉着他去镇上。”
“你,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能行嘛?”大李氏忍不住担忧的说。
“我不行谁行?把狗子叫起来,一会让他跟我一块去,你给我准备好银子,我去去就回。”张老头将烟袋别在腰上就出去了。
大李氏心里直打鼓,她看了一眼躺在炕上忍不住哼唧的老二,心里那是一抽抽的疼,转身就出了屋子,回去翻箱倒柜掏银子去了。
张老头很快就推着板车回来了,他让大李氏拿了一床被子放在板车上,然后他们三个将已经疼的昏厥过去了,却还忍不住哼唧的张老二抬到了板车上,上面还不忘给他盖一床被子。
看着张老头他们的背影,大李氏心里一阵犯嘀咕,她咋隐隐的觉得,这事跟张月娥脱不了关系呢?她也是才知道今天老二偷了她十两银子去了镇上,那银子还是徐家给的嫁妆,她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