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药膏,悦糖心才回家。
夜风微凉,由小巷深处扑在她的脸上,巷子里黑黢黢的,悦糖心闻到了淡淡的气息,那是烟味,极其便宜的烟草味,她拔下头上的银簪子,紧握在手里,末端尖锐,她的手自然垂下遮掩得很好。
行走间少女的白色皮鞋在青石板上发出声响,由远而近,暗处的人穿了一身黑,攥紧了手里的匕首,鹰一般锐利的双眼里闪过锋芒,待到脚步声近在耳边时,他突然动了,按照他之前的预料,应该一手捂住女子的嘴,一手拿着匕首没入身体。
似乎只是片刻的功夫,匕首偏了,而他的喉咙被尖锐的物体刺穿,疼痛让他皱眉,借着稀薄月色看清了少女的面容,模模糊糊的,一双眼里没有丝毫惧怕,反而因为见了血生出兴奋,她舔了舔唇角,笑得像月下吃人的鬼魅。
手帕上似乎还残留着小黄鱼的气息,她用帕子紧紧地捂了那人的嘴,白皮鞋踩着他手里的匕首,你没给我留活路,那我也不会给你留,银簪子在他心脏处又扎了几下,这才作罢。
少女的右手沾满了鲜血,就连衣裳都被染红小半,她收起簪子,把人踢到路边,这才匆匆向里去了钟云家。
钟叔钟姨不在,院子里的丁香沐浴月光,似披着朦胧薄纱的美人,钟云还没睡,昏黄灯光下读书的娴雅侧影被敲门声惊动。
“糖心吗?”
“是我。”
木门打开,门外的悦糖心披着长发,带着一身血腥味,格外从容,眼神亮晶晶的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钟云把她拉进来,虽然自小没见过太血腥的场面,但是上次救那个陌生人算是有了经验,钟云对血腥味记得深刻,这样的出血量,应该很严重吧。
上上下下检查过,悦糖心只有手臂破了皮,她才稍稍放心“快,跟我进房间包扎。”
她简单清洁了一下血迹,又换了件干净衣裳,这才跟钟云一道去了楼姨家里借用电话,早在杀人的时候,她就想到了怎么处理尸体,唯一能帮她且不留下痕迹的,只有那个人。
夜色更加深沉,半月被浓厚的云层遮蔽,这是真真正正的月黑风高夜,当然也是杀人越货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