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阁在前面开车,悦糖心坐在后座,她细细考量过,料定林清阁不能直接对她下手,本应该是安心的,可是总觉得不对劲,林清阁的神情有些怪,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戾气。
周遭的风景飞速闪过,悦糖心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,她是认路的,这条路不是最近的,反而绕了一小圈。
她的声音平稳如常,道“少帅爱兵如子,小半年都没回家,这次回来是看望清蕾吧。”
“嗯。”林清阁暗道她天真,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聊天。
前面便是夏城大桥,桥是新修的,宏伟宽敞,足有几百米长,横跨江水,银白色的钢筋构建出优雅的拱形,下方的江水波光粼粼。
车子缓缓停下,林清阁道“悦糖心,我想问问清蕾的病情。”说完他下了车,又亲自为悦糖心开了车门。
江水滔滔不尽,悦糖心跟着他走到桥边,及腰的银色护栏遮挡在身前,天际蔚蓝高远,放眼望去便可见到层层叠叠的民居、壮阔的高楼。
“悦糖心,你们女中是有游泳课的吧?”林清阁道,他手里拿着一柄日式军刀,古铜色的刀鞘极富年代感,刀柄上裹了褐色的皮革系了红绳,这是林督军最钟爱的一柄军刀。
“是有的,不过只在每年的三月到六月才有,我今年九月才入学,自然是没学过的。”悦糖心老实回答。
“那么,你失足落水,淹死了,总怪不到我头上吧。”林清阁说着便抽出军刀,军刀停在她的颈项,刀身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,映着她的恐惧。
“少帅,你什么意思?”悦糖心后背发紧,喉头干涩问道。
“你偷窃军刀,跟我在此处发生争执,不甚落水。”林清阁好心地告诉她。
悦糖心将手袋朝车下一丢,大喊道“林清阁,你真的敢?”
下一秒,林清阁用力一推,悦糖心整个人便向下坠落,溅起极大的水花,她在江面扑腾了几下,随后没入江水,再没了踪迹。
林清阁收起刀鞘,面上笑意浅淡,看,这样多痛快。
那个碍眼的藤编手袋摔得碎裂开来,里面只装了几块大洋,林清阁随手一丢,那藤编手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也落入江中,被江水晃晃悠悠冲去下游。
林清阁满意地收起军刀,开车回了林家。
车子离开,藏在车底的一只白猫这才攀着桥的边沿向下张望,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子,吱吱着急忙慌地冲着林溪岑所在一路小跑过去。
明凤派去寻找的人没找到少帅和悦糖心,倒是林清阁自己先回来了,他大喇喇地在客厅坐下,喝了一大口水,长腿搭在茶几上,厚底军靴上的尘土落了一层。
董如婉踩着高跟鞋从楼上下来,问道“清阁,悦糖心呢?”
“她偷窃军刀,在夏城大桥上跟我发生争执,失足落水。”林清阁道,好像死的是一只小猫小狗样不甚在意,他拍拍裤子起身,“母亲,我得回军营了。”
董如婉后背靠在沙发上,她不敢相信,又问道“你找人去捞了吗?”
“捞什么?江水湍急又深,哪怕是我落了水也不一定能捡回条命,更何况她一个连游泳都没学过的女孩子。”林清阁笃定她已死,只觉得自己这件事办得极好。
就算督军怪罪起来,死无对证,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。
楼上听着这话的林清蕾砸了手里的杯子,玻璃茶杯从二楼落下来,碎得四分五裂,她吼道“二哥你多事什么?谁要你对她动手了?”
“林清蕾!你横什么,受了委屈只会哭,要不是老子帮你报仇你不知道要受她多少欺负呢!”林清阁见母亲和妹妹是这个反应,觉得她们太过婆婆妈妈,索性甩脸子走了。
那边吱吱找到林溪岑,林溪岑马上带了手下的人去落水点附近捞,又花钱让渔民去下游寻找,再是从江家借了人在落水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