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灵筠咬牙,好一双伶牙俐齿。
悦糖心都把事情全推到鱼儿身上了,自己还能说什么,说不是鱼儿装病?是自己耍弄她?
季灵筠若是敢说一个字,马上就能上夏城的报纸。
“多谢悦大夫,若不是您,我还被这个懒丫头蒙在鼓里呢。”季灵筠不但得笑着感激她,还得笑着安抚她,“不过今天这事终归是家丑,一个小丫头不懂事而已,悦大夫定然是个嘴严的,不会到处乱说,是不是?”
悦糖心看着深色的橡木门框,再往外便是金色的楼梯扶手,处处闪着华贵的光芒,她的视线定定地停着,心想朱莉拿钱也该回来了吧。
果然,朱莉很快出现,她极为细嫩的手心里是一把银元,看着大概有十几枚左右。
悦糖心的目光便落在钱上,意味明显,隐瞒是有条件的,花钱就行。
“朱莉,拿五十块给悦大夫,她今天这样辛苦。”季灵筠会意,只在心里暗道她是个见钱眼开的。
朱莉只得听命,从身上又掏了些钱出来,凑够了五十块,递过去。
“好说好说。”悦糖心特意从医药箱里拿出帕子来接下,将钱包好放好,这才嫌弃地捻捻手指,对着朱莉淡淡一笑。
朱莉心头憋着一股火,但是规规矩矩,什么都不敢多说。
送走了悦糖心,季灵筠看着她细瘦的背影,笑容满意,是个见钱眼开的就好办多了,这世上最怕的,就是什么都不要的人。
朱莉连忙鞠躬道歉“小姐,我没办好。”
“罢了,以后不要说法语什么的来羞辱人,徒劳无功。”季灵筠心情大好,也不同她计较,只想着那只猫。
那只猫那样漂亮,似乎还是林溪岑送她的,若是可以,拿过来养,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。
送走了悦糖心,这座欧式洋房里又迎来了新的客人,顾司南脚步急切,他是看了报纸立刻赶来的,衣裳都没来得及换,白色的粗布衬衫,泛着毛边儿,很淳朴节约,难得将头发梳成溜光的分头,脚步虚浮,怀着满腹的矛盾与复杂。
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四年,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,如今以这样高调的方式回来,顾司南欣喜若狂。
再见故人,季灵筠的状态很放松,她穿着浴袍见了顾司南,毫不见外地跟他拥抱寒暄,一开口便是玩笑,将距离拉近“你如今倒是爱干净,胡子刮得整整齐齐,头发也梳得溜光,要不是我那样了解你,都要以为换了个人了。”
顾司南抬手摸上自己的下巴,这半年来,他确实刮胡子刮得很勤快,只是还懒得收拾头发,今天,也是因为阿飞提醒了一句,想到是见季司北,他才勉强梳了梳。
他心里千句万句话要说,有成千上万的疑问在脑海里盘旋,从嘴里问出的不过是那最关心的一个问题“你究竟去哪儿了?怎么连一点儿音讯都没有?”
“你知道的,我们执行命令,不问缘由。”季灵筠答得淡然,她的长睫浓密而纤长,显得一双眼格外灵动漂亮,笑着的时候总有种轻盈感,让人心头开出一树繁花。
她掩藏了自己无奈的情绪,这几年在另一个地方筹谋,做了不少事情,身不由己。
顾司南点点头,不再多问。
执行命令,不问缘由,这是烟叔的规则,他们从小在特殊的环境下长大,如愿成为了烟叔手里的刀枪。
随着季灵筠的再次出现,顾司南长久以来的担忧完全消散,他由内而外地松弛,手搭在沙发靠背上“这一次打算在夏城待多久?”
“烟叔的命令,要我们俩联手,控制住夏城。”季灵筠嘴角噙着自得的笑意,有淡淡的梨涡显现,“又可以和你这位老朋友一起做事了,说实话,心里有点激动。”
顾司南凝视着她“欢迎回来。”
四年的时间,夏城的变化很多,唯一不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