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一早,正是周日,天气晴朗,万里无云,风带着凉爽和柔和,正值庙会,明城的街上格外热闹,但是悦糖心得出发回夏城了,她明天一早还要去上学。
悦糖心料定顾司南生自己的气,大约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理她,醒来之后便收拾行李,打算等下带着樱桃去火车站,坐火车回夏城去。
刚出房门,便见到顾司南站在老地方等着,跟昨天一样的姿势,耐心而平和,似乎是等了很久,黑色外套上蹭了一层白灰,他的神色颇为平静“你昨天说的话算数吗?”
悦糖心当然没忘,她保持着五步的距离“算数,你要我帮忙做什么都可以的。”
房间内阳光充裕,悦糖心的身影被阳光拉长,落在房门之外,她浑身都染着光芒,眼底有什么东西明明灭灭、闪闪烁烁。
顾司南双手抱在胸前,姿态放松,语气也轻松“那现在,告诉我,你昨天骗了我几分。”
悦糖心深吸一口气,坦白道“我说,天上居的人差点逼着我接客什么的都是假的,我上次来明城,待的时间很短,而且,大多数时间是跟林溪岑在一处,没有危险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应该是,十分,骗了你十分,很对不起。”她的歉意让她底气不足,平心而论,顾司南没什么地方对不住她,欺骗这样的人叫她良心不安。
说完这话她缩着脖子等待顾司南的怒火,等了很久,阳光照得她浑身都暖融融的,不知是不是错觉,她觉得传入耳朵的一句话也是轻飘飘暖烘烘的。
“今天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,以后你我共同进退,守望相助,可好?”
她猛地抬头,眼底写满惊诧,嘴唇微张着,泛出很自然的桃红色“等等,我不太明白。”共同进退?他们的目标可并不一致啊。
“你想说,因为目标不一致,所以很可能出现意见不同的情况?”
“大约是这个意思。”她的嘴角有些抽搐,垂在身侧的手则是不断地握拳再放松,放松再握拳,无比纠结。
“从你利用我的那一刻起,这件事的性质就已经变了,悦糖心,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,占了就得做好一辈子都难以摆脱我的准备。”顾司南将目光里的情愫深深压制。
悦糖心咬着唇角,红润的唇被她咬得发白,轻微的痛意让她的思绪更加分明,顾司南知晓这是利用的情况下,仍然愿意跟她合作,她需要这样一个人,有钱有势,能帮她做到很多东西。
互相利用的关系很好,她郑重点头。
说定了,顾司南安定下来,抱在身前的手也垂下去,有意无意地敲打着墙壁“昨天那个人的情况我已经打听过了,他被林溪岑抓回去了。”
这里是明城不是夏城,为了查到这个消息,他肯定是大费周章,悦糖心点头“麻烦你了,这件事就先到这儿吧。”
她最多只能帮闻人禹帮到这个份儿上,逃不掉,她也没其他办法。
“对了,我们得早点出发回夏城了,你明天一早还要上学,最好是中午前出发,可以吗?”他耐心地征询意见。
“当然好,多谢。”
一直等到坐在汽车上的时候,悦糖心还没有回过神来,她从顾司南的角度推测了很多次,唯独没算到如今的情况,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和自己共同进退,这是不是意味着,要背弃他和林溪岑的友情。
他们开车回夏城,悦糖心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樱桃,顾司南也不多问,为樱桃安排了另外一辆车子,他则照旧和悦糖心坐在后座。
昨夜因为思绪纷乱,悦糖心没怎么睡好,眼下隐隐青黑,在车上她安心了不少,很快睡了过去。
顾司南便静静地打量她。
更多时候,他是在打量尸体,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在他手里格外听话,用刀就能割开人的各处器官,器官的状态反应人的身体状况,也能帮助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