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:“为什么?是装不下去了吗?彬彬有礼,进退有度,根本不是真正的你,我们早已撕破脸,何必为自己戴一副温和的面具?”
“婚礼的事情我已经在筹备了,等过了年我们就回夏城,最好,过年前就回去。”他自顾自地做了决定。
这个决定来得太匆忙,悦糖心下意识觉得,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,或者说,他隐瞒了什么事。
她认真看他:“从夏城到北平,林溪岑,你告诉我,你究竟要什么?”
“我要的,是你嫁给我啊。”他面上含着笑,嘴唇上仍有残留的血迹,衬得他的唇瓣愈发软嫩。
悦糖心觉得嘴唇发烫,一路从嘴唇烫到了心里,她觉得浑身都热,热得像是要把她融化。
他先是强行掠夺了一个吻,再是——求婚?
她咬唇,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:“林溪岑,凭什么呢?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嫁你?”
“因为你从来都是我的。”似是轻叹,又似是宣告,他握紧了她的手腕,“小糖心,任性了一年了,你该回来了。”
他把这一年理解为任性。
他迷恋般地盯着她看,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:“忘了跟你说,小糖心,洪宁要结婚了,你该去看看?”
她下意识道:“跟谁?”
“跟谁都好,若是她结婚你不回去,那她葬礼,你总该回去,当然了,洪宁不行,还有旁人。”
他,可以随意地决定她朋友的生死。
悦糖心很快反应过来,她逃不出林溪岑的手心,因为她在乎的朋友大多在夏城,她的父母在杜城,她可以背井离乡,但是她的朋友不能。
夏城和杜城都是林家的地盘,他随时可以拿他们来威胁她。
冬日里,树木都是光秃秃的,显得有些寂寥。
正午的阳光疏淡无比,落在身上总归是有温度的。
可悦糖心只觉得周身冰凉,原来,她从来都未曾逃出他的掌心。
她死死掐着手心,指甲几乎要陷到肉里,林溪岑发现了她这个动作,牵过她的手,一点点展平整,亲了下通红的手心,很珍惜地握在手里。
是十指相扣的姿势,悦糖心忘了挣扎。
他的手是很纤细修长的那一类,虎口有厚茧,略硌,却温暖,他稍稍用力,唤回悦糖心的神智:“小糖心,发现了没,兜兜转转,你还是逼得我用了前世的招式。”
强取豪夺,威逼利诱。
她咬紧唇瓣,粉嫩饱满的唇被她咬得一片雪白。
林溪岑照样很珍惜地吻上去,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,还有少女的清甜。
半晌他才抽离,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些,虽然她不情愿,但至少,她没挣扎。
“你身上有很香的味道,是家常菜的气息,所以,午饭吃了什么?”
悦糖心语气很冲:“连这个都必须告诉你吗?不说你就让洪宁死了再活,活了再死?”
她生气时脸颊带了颜色,眸子里带了盈盈水光,很有几分少女的骄矜,那是他养了很久才养出来的娇贵。
他喜欢她这样,生动又鲜活,轻笑道:“我的小糖心不想说,那就不说,只是我饿了,你得喂饱我。”
悦糖心偏头,显然还带着气:“我拒绝。”
他快活地看着她的眼睫一颤一颤,胸膛也因为生气略略起伏,道:“好了,我们回家。”
他开车时悠闲又从容,以往总是一只手搭在窗边,一只手开车,今天倒是难得地用了两只手,因夏城和北平不同,这里有不少被宠坏的公子哥儿,开车不要命一般。
见她盯着自己看,眼中满是防备,他又大笑起来:“你这个样子,真是像极了斗鸡。”
她反驳:“你才是斗鸡,你全家都是斗鸡。”
提到全家,他神色稍戾,很快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