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夜空月朗星稀,冷风呼啸,室内的温度调到正合适。简灵占据程知栩书房一角,在新添置的书桌上整理资料,程知栩则在原来的书桌旁办公。
两人互不打扰,气氛很是静谧,只有偶尔翻阅纸张的沙沙声,以及敲打键盘的哒哒声,美好得像幅画。
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就显得十分突兀,简灵放下刚整理好的一沓资料,拿起桌面的手机。
程知栩被这动静打断思绪,也停下动作,顺手端起一旁有点冷掉的咖啡,抿了一口,抬眸看向她。
陌生号码来电,简灵盯着屏幕犹豫片刻后接起来,那边传来刻意压低的男声:“猜猜我是谁。”
简灵眉头一松,显然在对方话音刚落时就猜到了,空出来的手托着腮,眼珠子转了转,故意说猜不到。
那边的人果然气得不行,声音变回正常,普通话说得很不标准,遇到难表达的词汇直接用意大利语代替,一段话说得不伦不类。
但简灵听懂了,终于找到机会嘲笑他:“成衍,你好歹在国内读完了初中,怎么普通话差成这样?”
成衍:“你猜到是我了!”
“拜托,我又不傻,能听不出你的声音?”简灵看了眼手机屏幕,皱着眉头说,“你换手机号了?我这儿没备注。”
“早就换了!发邮件给你说过了,你自己忘了。”成衍有点郁闷。
简灵迭声抱歉,而后听成衍说,他过几天会来中国办事,可能要待一段时间。临了,他煞有介事地说:“你说得对,我确实缺个翻译,不如就你吧。”
“我不行。”简灵直接拒绝,“给你接机可以,为你接风洗尘也可以,当翻译不行,我工作忙没时间。”
成衍立刻道:“这可是你说的,来接机。”
“小女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简灵为人爽快,绝不拖拖拉拉,当即就决定下来,“赶紧的吧,航班信息发给我。”
简灵打电话的时候手上会有其他的小动作,一会儿托腮,一会儿抠桌面上资料的边角,崭新的a4纸被她弄成了卷起来的毛边。正准备换张纸接着玩,耳畔突然袭来一小股热气,简灵抖了一下肩膀,不知程知栩是何时过来的,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,一手撑着书桌边缘,手指伸直了,修长白皙,漂亮得不像真的。
她刚才专心打电话,眼帘始终垂着,没察觉到他的靠近。
程知栩皱了皱眉心,等她挂了电话,他才收回撑着桌沿的手,侧身倚在桌旁,居高临下俯视她:“谁还需要你接机,还要接风洗尘?你不是说最近工作很忙?”
忙得都没时间领证了,倒是有时间给别的男人接机,请别的男人吃饭——他刚过来时依稀听到几个模糊字眼,是男人的声音没错。
简灵仰起脖子看着腿比桌子还高的男人,伸手抱住他,撒娇的语气:“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,过几天回国,那我作为东道主,是不是应该招待?”
程知栩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,只是询问:“哪个朋友?”
“说出来你也不认识。”简灵解释了一下,“我小学和初中的同学,后来就随父母在国外定居了,这次回来估计是工作原因吧,我没仔细打听。”
程知栩手指捏着她的下巴,指腹摩挲了几下,一边回忆一边思索,最后犹疑问她:“是那个意大利的?青梅竹马?”
简灵惊讶得深深吸了口气,不记得自己跟他提过“成衍”两个字:“你知道他?”
果然是他。程知栩在内心冷哼一声。
“见意大利客户前,有一天晚上,你、我、叶归舟三人吃饭,提起你为什么会说意大利语,你舅舅当时解释过。”程知栩沉吟了下,手指由她下颌滑到脸颊,手下的皮肤滑嫩得让他爱不释手,他沉沉说道,“他说你小时候有个朋友是意大利籍华人,关系特好的那种,青梅竹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