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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转,所有人的脸色便尽数落在他的视线之中。
“父皇,母后,我带着媳妇来看你们啦!”萧锦寒跪在地上,歪歪扭扭地磕了个响头,还没等皇上开口就自己起来了。
江月梨惊叹不已,随即收敛神色,扶着棠鸢的手就要下跪,身侧一个穿着胭脂红宮装的女子突然轻笑了一声,尖细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。
“太子殿下对太子妃还挺上心,连这些小事都亲力亲为,只不过往后大可不必那般仔细周到,以你那细致劲,只怕我们整个皇宫的人都得等你们两个废……人,等到天黑了。”
“贵妃姐姐说得没错,”一身水青色散烟罗裙的女子掩唇柔柔地笑了笑,说出的话却让人听着有些别扭“太子毕竟是太子,如我们这般的宫妃和皇子等一等也无甚不可,不过,若是早知道今日要等这么久,我应该留皇上再多睡片刻的,毕竟皇上难得推了朝事休息半日呢。”
江月梨微微皱了皱眉头,摆出一个满脸无措惊慌的表情,心下却将说话的两个人给摸清了。
第一个说话的是容贵妃,六皇子的母妃,娘家人权势极大,很受皇帝倚仗,而六皇子也是近年来众人默认的皇位继承的最佳人选。
另一个是宁妃,容貌不算出众,品阶平平无奇,只是那一身,用现代的话说,就是清纯小白花的气质,在一众争奇斗艳的宫妃中很是出挑,如同牡丹丛中的一朵茉莉,让人无法忽视。
可如果真清纯的话,会说出那样的话?
江月梨垂下头,由棠鸢扶着跪在了地上,暗暗关注着宁妃和容贵妃两派人马。
“二位娘娘所言甚是,父皇,今日是月梨与太子耽搁了时辰,还望父皇恕罪。”
“嗯,起来吧,”龙椅上的男人微微点头,目光却在萧锦寒和江月梨身上一触即离“去那边坐,今日是家宴,不必拘谨。”
江月梨心底一凉,皇帝虽然看着脾气温和,但在这样的场合下,一个正常的皇帝或者父亲,不该多少训斥几句,或是替儿子媳妇说两句圆场吗?可一句轻描淡写的“不必拘谨”就带过所有,连刚刚的事提都没提。
而刚刚那一出刁难,也是容贵妃和宁妃先挑起的。
唯一的解释便是,皇帝是真的不疼爱萧锦寒这个太子,甚至到漠视、放任其被欺负的态度,那他手中至高无上的皇权,自然也不会给一个无甚感情的儿子……
难道,皇帝是在保护什么人,只是把萧锦寒当成一个挡箭牌?
不对。